她在意得很。

“我和他相识，便是因着一盏茶……”

素心将两指大小的茶盏托在手里，目光连不肯离去。

“劳烦公将这些话转告小恪。他会懂我。”

萧鸾听得分明，也记得清晰，但确是不明白这些兜兜转转的□□。见惯了风月的女如何因为一盏茶上了落魄的公，温存，倾相助，公一夕中却抛尽从前痴心。

既然接客，她就要接最阔的。任他们追着捧着，也不会轻易放低了价。

即便不好，也要是好的。

不过现在都放下了。她没有办法对沈恪下手，或者说她

萧鸾问：“他的？”

“这些我便不知了。上师很少在观中面，九央或许知得多一些。”

既然要一个人，她就要最好的。哪怕旁人中的士清不过是个落魄书生，他在自己中，也是最好的。

素心的笑真心实意，和这些年来为了接客，作的淡然不同。她自小要，便是卑贱，在楼里也要争着最红的那一个。只是面上常常云淡风轻，旁人都以为她不甚在意。

“你想和他……百年好合？”萧鸾想起沈恪之前和掌柜的谈话，忽然有些好奇。那二人和这位素心，都算是半只脚踏了修真界的任务，为什么镇日里肖想的却是这些琐事？

萧鸾：“就这些？”

见萧鸾，素心笑了一笑，起走厢房。

“约莫三个月前，我和几个妹到镇外踏青，因着心里苦闷，我便想一个人走走。路过这伏观时，遇上了九央。九央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想来你不想知。那时我才知，原来这伏观早变了个样。现下主事的哈什上师是位手通天的人，只要信了这位上师的，上师便可以助人达成心愿。”

“我常以为楼里三个妹，胭脂看似明，一旦用情便陷得极，早晚得狠狠栽上一回。醉玉无甚决断，没人帮持便不知如何是好，哭哭啼啼总归也得嫁个行商作妾。唯独我……”素心缓缓，“唯独我一向清醒，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等了那么久，没想到换来的也是个……痴情女负心汉的下场。”

她已经等了那么多年，此时发觉一直吊着自己的念落了空，也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不过是，世间生死，人走茶凉。

“百年好合？”素心捂嘴笑，“我早就不盼着那个了。士清中之后数年未归，我心中便只有一个念……他若忘了我，那便万事皆休。他若心中还念着我，却又娶了旁人……那便杀了他。可惜此去皇城山远，我又是个女，只能另想办法。”

素心：“婆须多。也是九央说了我才知，这位菩萨，和我竟是一样的呢。我对成佛成仙没有兴趣，只想着若是上师愿意相助，那么和士清……便能有个了断。”

“上师允我，若是留下今日来观中的远客，便助我实现心愿。我只没想到来的会是小恪。”

萧鸾皱眉：“他早知我们要来？”若没有他明之事，沈恪也不会上伏观。难这位上师真的神通广大到连这都算计到了？那为何此时不在观中守株待兔，只派了两个修为不济的徒徒孙？

素心没有直说那个“士清”是谁，但从那一顿中，已经不难猜对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