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远游，不知何时归来。”

一滴冷汗从沈恪的脸侧落。

这分明是个女人。

“要是早知你们会来，就该把这厢房收拾收拾。现下里面的很，真是……”

素心回看着他笑，不知是不是心有芥的缘故，他总觉得素心的笑没有往常那亲切的味了。还是原来那一个，内里却像是换了人。

这知客僧着实太诡异了些。

似乎她下一刻就会吐那个不可抗拒的“来”字。

“你不用去。”素心，“他来了。”

沈恪连忙：“别……”

“现在主事的是九央。”

九央用指绕着自己的长发，勾嘴笑：“小僧不知。”

依旧是对着萧鸾，该死的。

“那现在是谁在主事？”

知客僧笑：“是男是女又有何碍？小僧所求，不过一夕喜。”

“你……”你不是男的吗？沈恪惊得说不话。

沈恪心想正好，他不想踏这个厢房一步。

萧鸾：“无妨。”

沈恪一惊，那岂不就是他们先前打过照面的知客僧？他们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对方。幸好那僧人应当还在大殿念经，现在去找还找得到！

素心笑：“承蒙公不嫌弃，那就去坐坐吧。旁的没有，一杯香茶还是备着的。”

那知客僧拇指和中指相扣，将一缕散落的青丝别在耳后。他的眉较刚才更细长了些，窝陷，鼻梁耸，嘴角上翘，五官都还是原来的样，神态却已大不相同。

“他在哪里！”

素心捂嘴一笑，：“小恪，你问的这样快，我险些都听不清了。”

沈恪急：“素心，不是我要着急，是醉玉经不起等。”他简单代了醉玉病重的事，因着害怕接下来又发生令他恐惧的事，连措辞都换了一番。

☆、第14章六臂

他转想要往大殿奔去，脚步忽然一顿，反手拉住萧鸾。他怎么敢再让萧鸾和素心单独呆在一块儿？

被素心一问，沈恪才想起他来这伏观，原本的打算是找到掌事的大和尚，当面质问醉玉的事。若是对方承认，那便正好动手。若是对方不承认，那就打到对方承认为止。但因为刚才所见震撼太大，他都将这正事抛诸脑后了。

“都忘了问一句，你们今日怎么得了空，来这儿看我？”

“他在哪里？”

九央波转，轻轻吐一句让沈恪到心惊的话：“你和上师有缘，不如留下与我等一同参。”

沈恪毫不迟疑，铁剑鞘，正对着九央。

厢房门站着一个人，看量和知客僧确是一般无二。

沈恪：“少狡辩！祷雨镇只有你们这些丹修，

“往日他都是站在观门迎客的，不知今日是不是也在。”

先前看到的、听到的都太过真实，以至于他现在都还分不清那是梦非梦，而现在所见所闻又是真是假？

素心：“哈什上师。”

因为背光，沈恪看不清他的样貌，便上前两步，扬声：“你就是伏观的主事？”

那人仰起脸，笑：“正是小僧。”

行压下心中的不安，沈恪：“说来话长。这伏观由谁主事？”

“少说神神叨叨的话。我只问你，是不是你们对醉玉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