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吃一菜，听段彦哲语调活泼，可他不知为什么，并兴不起来。

其实段彦哲作为律师，应该给人提了不少建议，可也许是这问题超了他的业务范畴，他游移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我是你，有上T大的机会的话，还是一试。”

江循摇摇：“我考了最好平，年级第三。”

“……哦。”江循不知自己在落空什么，低夹菜。

吃着吃着，段彦哲终于问：“那你怎么想，你不想在S市呆了？”

江循不信：“那你还能上S大，还修双专业。”

段彦哲心思不知飘在哪儿，抬茫然：“嗯？你说什么？”

江循微微惊讶，打开门，走过玄关，就闻见一阵香气，段彦哲端着一个碟来，看到江循：“回来了”

“……”

段彦哲睛微微瞪大，然后浮起一个笑容：“那真了不起，我当年梦也考不了年级第三。倒三倒是时有发生，我爸追着我打。”

段彦哲笑了：“那得看你一诊成绩怎么样。”

“考得不好？”段彦哲给他夹菜，“没事，一次半次，再说了，还有三个月。”

天渐暗，江循终于回了公寓，拿钥匙转动两下开门，发现门锁只简单锁了一环。

段彦哲表情立刻难堪起来，他神移到一边：“我对他是痴心妄想，他不会想和我结婚的。”

“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一个忙，我会非常谢你。当然，不帮也无所谓。”

段彦哲也不复刚才的健谈，陡然沉默。

江循执起筷：“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江循脑海中闪过他醉酒那天的话，糊：“你有喜的人吧？可以和你喜的人结婚。”

“……”段彦哲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意，“我和谁结婚？”

段彦哲侧过脸望着她：“听说你堂叔何京在银行工作，是吗？”

江循也不多说，放下书包，到厨房洗净手，来拉开椅坐下。

黎甜甜欣喜：“什么什么，你说？”

他听不见段彦哲说话，抬看他，发现他表情有一瞬间凝固，埋下吃菜。

两人无声地吃了好一会儿饭，江循忍不住：“段彦哲，你不结婚吗？”

“没办法，被我爸揍怕了呗，二分科完只能开始好好念书，后来也终于不是失学儿童。”段彦哲抿一茶，心情大好，“事实证明还是有好的，比如你以后上了S大，就得叫我一声师兄了。”

“……”江循没想到他居然知这个，一时愣住。

段彦哲甫一接起

他语气自然大方，没有半尴尬，很难想象上次和江循戛然而止的谈话。

江循淡淡：“我没想好，不过T大比S大是要更好一些。”

段彦哲筷顿住，半天才说：“……那是肯定的。”

他的神情竟然有一丝落寞，江循刚要说话，段彦哲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江循又重复了一遍：“你不结婚吗？……毕竟你也到年纪了。”

“对，都是公事公办。”

“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江循望着段彦哲。

段彦哲：“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私房菜馆的菜，从不外卖，油炸白菜很好吃，你尝尝。”

“……”

他扯过一张纸巾嘴，郑重其事地说：“所以我们老王建议我考T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