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默，你开下门，我手里拿着东西，掏不钥匙。”

薛默坐在他边的小凳上，一边削苹果，一边絮絮叨叨地汇报自己这一天的工作。他必须要特别大声，薛川才能听见，于是每天薛默都会这样，像是练嗓似的对爷爷说话。

“对了，上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秦阿姨。过两天我休假去银行取，再去给她买个新年礼，谢他们一家人这几年来的照顾。”

“爷爷，今天还是很忙，中午吃了个包，忘了吃午饭。然后……我今天跑了十公里，追了个小偷，还和思源一块儿把失主给送回家了。其他没什么事情。您中午吃了什么啊？秦阿姨给您的面条吗？”

“好啊。”薛川回答。

“听星剑说你伤了脚，你就在家里呆着。刚才我已经给你陶叔叔说了，下班顺带捎药膏回来。来，先让阿姨看看。”

除了间歇发作的老年痴呆症，薛川老爷的听力也不太好，不知为什么也不太利索，说话很成问题，他年轻时参加过解放战争，打仗被炮火震坏了耳朵，是是病，医院也查不来。好在他的素质很好，非常朗，神十足。

薛默没有打扰他，打发陶星剑走了，然后去厕所洗了澡，换了净的衣服，才到台把爷爷叫醒。

薛默忙接过饺放在餐桌上，：“秦阿姨，我们下来吃就行了啊，您还专门拿上来。”

老爷不能正常地表达，从薛默读中开始，他就渐渐只会说“好啊”和“不好”。薛默也不知他究竟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是迷糊的，也不知他究竟懂不懂薛默说的意思，但薛默每天都持和老爷对话，不他能不能听懂。

到家一看，薛老爷正在台上晒太，脸上搭着本小人儿书，上盖着小毯，睡得正好。

说话的人正是薛默嘴里的“秦阿姨”，那是陶星剑的妈妈。陶星剑一家就住薛默家楼下，原来和薛默父母就是旧相识，两家最是亲近，从薛老爷开始发病以来，秦千容就主动开始照料这爷孙俩的饮。薛默父母去世单位发了抚恤金，爷爷也有退休金，于是他们的生活虽然有，但还算是凑活，薛默月给秦千容生活费，秦千容便在家里添了薛川和薛默的筷，尽心尽力地照料他们。

院便遇到好些看着俩孩从小长大的邻居们，顿时“小默今天又立功了”和“小默脚受伤了”这两个重要消息便立刻把整个院都给传遍，不一会儿，这些情洋溢的邻居，就会赶来关心他了。

秦千

薛川拿下脸上的书，睁开睛看着薛默，慈祥的笑意。

薛默开了门，便见秦千容端着腾腾的饺。

“薛爷爷，您好啊。”秦千容也微笑回应。

说着秦千容就要掀薛默的，薛默有不好意思地退了几步，说：“没事儿，就是鞋磨了几个小泡，不碍事的。”

“好啊，好啊。”薛川见到秦千容，立刻就笑了，也不知他究竟认人来了没，如沟壑般重的皱纹都活泼了起来。

秦千容是个很丽的中年女人，说不她的五官哪里众，但就是很舒服，那是一完全没有侵略、温婉动人的，薛默时常想，自己的妈妈若是还活着，大概也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