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远沉默了一会，他低抚摸着手腕上的那串珠，那颗有些黑的小珠，又涂上了一大分。

江亭远的视线落在光屏上，正好看到一则快讯。

安尔则轻轻摇了摇，他想念以前，可是那样的日直到他心丛生，屈服于父亲血脉的那一天，彻底消失了。

星系的毁灭与诞生是宇宙的恒理，他现在的努力是在与这恒理对抗，他心中有时也会隐隐思量，即使埃尔比塔真的消失，也许他也不会特别伤心吧？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过去我们坐在一起，不说话也行，你永远知我想什么。你帮过我太多，我那时还不明白你的帮助有多可贵。你是不是也有些生气，我这样依赖你，却没有给你相应的情呢。”江亭远对安尔说。

江亭远站在房间里，他看着门，又看看安尔。

江亭远看着安尔，他的不由一哽，他看着他曾亲密无间，贵无比的朋友，这徒然的姿态实在太卑微了，安尔本不用这样的。

那是埃尔比塔，他从小生长的地方。

即使你不允许，我却无法停止……去你。

不会因为他是帝国的亲王，在神明面前就有特殊的待遇。换洗间只有一间，安尔让江亭远先去换了衣服，他不怕也不害怕寒冷，他只害怕看不到江亭远。

现在这个时代，有些游离开家乡后就不再返乡了。外边到都是可居住的地方，到都能找到工作，找到许多能与自己缔结姻缘的人，因此如今的人已不太恋家。

等江亭远换好衣服来，安尔也已经在外间随意换上了一件长袍，他的发还着，瞧着有些狼狈。

“你要回去了吗？”安尔问。

室内的光屏正在播报新闻，为了不打扰与江亭远的谈话，安尔早就调了无声频。江亭远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他并没有完全原谅安尔，安尔却像是获得了神明的救赎一般，这样看着他。

但

安尔就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对着江亭远笑啊笑，像极了他那一就迷惑了帝国亲王的母亲。

安尔抬看着江亭远，江亭远大约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可安尔那曼妙的声音响起时，却说：“亭远，我还能不能喜你？”

江亭远却摇摇，他走到安尔边，在那飘窗台边上坐下。他支起一条，下贴在膝盖上，清凌凌的睛就像安尔以前养的那条小白鱼一样，静静地看着安尔。

在丽邃的太空中，一座螺旋形的白星系正从底渐渐崩毁，无数星辰碎片脱离星系，在太空中悬浮飞舞，不知要飞往何方。对他人来说也许是一片曼妙的光景，但在江亭远里，不亚于一颗炸弹在他脑海中砰然炸开。

江亭远原本也以为自己或多或少是这样的人，他虽然背任务，却时常想着自己无法成为挽救家乡的救世主。毕竟埃尔比塔上的人都离开了，他最重要的父母与朋友也迁往了新的星系。

“这是我的荣幸。”江亭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