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远恢复意识时，他已被安尔从湖底拉到了湖边。安尔正覆在他上，相接，似是在给他人工呼。

“我会到这里，也许是神明的安排。”

“……安尔，你为什么……会在湖底呢？”

过了一会，安尔就离开了神殿，试图往房走去，但果然在走第三步的时候，他面前的风景就变成了自己的临时居所。

座行，他要自己早已死去的妻，却无人敢去阻拦他。安尔光脚踩着一地碎玻璃，并不在乎柔的脚底被玻璃碎片刺伤，鲜红的血来。

“我觉得天凉，你，你还是穿上衣服吧。”

“醒了。”

这透明泛着微微蓝的湖，可见度极，能看到湖底幼细的白沙。白沙湖过滤的光一照，就发淡淡的辉光，像极了安尔幼年的居所。他看了看底，便一件又一件地把衣服脱了。

“母亲，让你失望了。”

他捧着那尾遍鳞伤的小白鱼，看着那不再摆动的，不再灵动的睛，缓缓收了手心。

“衣服？”

“我果然是他的孩，无可救药。”

这就是江亭远看到这很应该全都要打上赛克的安尔的原因了。

江亭远微微松了气，但看到安尔依然赤|的，还是猛地闭上。

安尔不觉得在自己喜的人面前展全有什么可羞耻的，但看着江亭远连脖都快红了，便乖顺地慢慢穿起衣服来。

然后……在他的睡梦中，他被他的所唤醒。

就像这里无人，或者本不怕人看到一样，安尔就这么坦坦光|着了湖里。的就像他久远记忆里母亲的怀抱一般，他就这样望着天光沉了湖底。

安尔这几天试了好几次，但不他走向哪里，最终都会回到这里。与逻辑或者障法无关，纯粹是这里的空间法则被改变了而已。

原来不是被人暴打然后沉尸湖里吗？

“……的神明。”

看到江亭远醒来，安尔才缓缓直起，温柔的微笑，将江亭远的漉漉的发拨开。

安尔将江亭远扶起来，想起刚才他还在至神的神殿里。他望着面前大的至神神像，只是静默不语。他知在这里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神明不是慈善家，不会有求必应。而他直觉认为，只有他把脑海中遮住的迷雾挥去，才能知他渴求的答案是什么。

安尔轻声说着，虽然前半句话隐去了，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安尔随即望着窗外的大片湖，波光粼粼，中无鱼，只有一些白的飞鸟落到湖面，红的尖爪轻，起一涟漪后，便振翅离开。

江亭远眨眨，混沌的思绪总算渐渐明朗。他一时分不清刚才他看到的是梦，还是安尔的记忆。

“他刚才说的话，我居然从心底认同。”

安尔绕过回廊，走到了湖边。只要不去江亭远那里，安尔到哪都是通行无阻的。安尔弯腰，把手摁在湖中。嘉兰气候宜人，湖也不太冷，反而安尔的指尖觉得有些，他的温比湖更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