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都太难了。

“你不要敷衍我，陆青崖，我说了我不当警察了，你去保研，知不知？你听见我的话了吗？陆青崖？”

穆燕青攥着他衣角的手瞬间松了，他呆坐在床上，泪一颗一颗地掉了来。

他了穆燕青的脑袋：“小豆苗。”

九月的最后一天，穆燕青坐在酒吧的吧台前，等着客人来。

陆青崖不再勉，他收拾好狼藉的屋，起去洗漱，穆燕青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陆青崖很久没那么喊过他了。

穆燕青不敢答应，只是了鼻，然后又一次推开了陆青崖：“太晚了，我睡觉了，明天要上学，我会起不来的。”

与穆燕青说话磕磕绊绊，忐忑得几乎无法呼相比，陆青崖的反应奇的平静。

“陆青崖，你别去读X大了。”

陆青崖忽然觉得有一些累，繁忙的工作带来的只是的疲劳，而神上却永远不会，因为后又一个穆燕青在撑着自己。可这一刻，陆青崖却忽然觉得支撑自己前行的东西在一消失。

陆青崖把穆燕青抱离那一片撒满了玻璃碎片的区域，穆燕青坐在他的上，却一句话也不说。

“X大医学系有一个专业不错的，我比较……”

一时之间，陆青崖也不知晓该怎么。他太害怕了，他怕自己无法照顾好穆燕青。才刚刚成年的少年人，为了一份看不到的情，从家里面不不顾地逃了来，陪他住在这间仄的租屋里，一日三餐无比简陋，在其他同龄人面对的只有考这一样烦恼时，穆燕青需要考虑太多。陆青崖希望可以给他一个最好的环境去学习去成长，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日又一日地期盼着，期盼着穆燕青可以安全快乐地长大，期待着他考心的大学，期待着他若年后再回忆着一段时光，会觉得未曾留下任何遗憾也不会后悔。

陆青崖抱了他，放轻了语气，慢慢：“不要有下次了好不好？”

穆燕青打满了一个月的工，就要拿到人生的第一笔工资，心里却没多少喜悦。他准备完这一个月就去辞职。

“不要想太多，你要的只是好好地长大，那就是我全的愿望。”

九月一转就过了大半，十月的脚步也近了，秋老虎却开始发威，刚穿上的长袖又换了短袖。

六七的时候，酒吧还算空闲，他打开手机时地给陆青崖发了条

穆燕青好奇地抬看他，脑门儿便又被他弹了一下。

有到？上呢？有没有被玻璃扎到？我不该那么大声的……”

从前每一次穆燕青犯脾气，陆青崖温声细气地哄上两句总能把人哄老实，可这一次穆燕青却越发地急躁起来，他拽着陆青崖不放，不停地吵着。

他握住穆燕青拉着他衣服的那只手，一字一顿：“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青青，你这样才是对我所有努力的辜负啊。”

“你留校保研吧，我觉得你那个……就是上回在火车站见着的老师，喜你的。而且……我、我不想当警察了，我也考你那个学校去，去考医学系，和你一样当医生好不好？以后我们还可以在一个地方工作。”穆燕青犹豫了会儿，从枕里拿来一沓钱，“我妈帮我过学费了……这个钱是多的，你可以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