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块儿下了山。

“呃？”方乐业一把拉住他，，“这都快登了，什么事儿那么着急？”

他从来不擅长建立和维护常规的人际关系，中学时代的唯一可以称为朋友的金宝早在几年前就断了联络，那段小心翼翼的情谊终究没有经受住时间和空间的双重考验。而方乐业总是不知疲惫，不周念玖如何被动，他从来都是有机会就拉着周念玖往人群凑，周念玖看得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方乐业他恐怕早就被孤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一个个化的符号成为整个圈里的一份。哪怕在这样的场合突兀的离开，方乐业也在第一时间给组织人打了电话编了个听起来十分合情理的托词。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周念玖觉得自己十足幸运，不是家人、朋友，抑或一直以超乎常人的耐心包容自己的恋人。

后者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周念玖说：“我总觉得该去那儿看看。”

“去看看。”周念玖在B市五年，西山去过不下百次，但还从没有过夜爬的经历。

西山到北城的住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周念玖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到达的时候他迫不急的地下车，甚至差一忘了付车钱。小区门的保安已经不记得他了，他解释了半天，又拿他和沈广霁的合影还有房的钥

“那我也去。”方乐业站起来，他揣了一瓶矿泉在兜里，又了一瓶给周念玖，说，“带上，这会儿山上的小卖可没人。”

方乐业状态不佳，也不持，就说：“那行，你自己小心儿。”

周念玖坐上车，司机谢过他对拒载的谅，然后开始尝试着跟他拉家常，见他并不健谈，就也歇了攀谈的心思，将车载广播的声音拧得稍微大了一。

“都说了他这阵没回去，我都跟保安打招呼了，让他见了小表叔第一时间打我电话，”方乐业掏手机，说，“你看看，没有联络我对吧。”

“先去一趟他的住。”周念玖说。

“去吗？”已经微酣的方乐业凑过来问。

听到这个名字方乐业酒一下就醒了大半，他：“你也没喝多少发生么酒疯，小表叔他这会儿在哪都不知呢，你上哪儿找他去？”

“我去找沈广霁。”周念玖说。

周念玖约了个车，临到上车的时候方乐业吐的稀里哗啦，司机说什么都不肯拉他。

周念玖扶着方乐业漱了，：“你回酒店歇着吧，我就过去看一，丢不了。”

方乐业捂着肚说：“小爷平时真不是这个量，酒后爬山什么的太坑了。”

离开喧嚣的人群，回B市的首个夜晚似乎跟着车内的空调的冷气一样清冷下来，周念玖十分享受这样的宁静，虽然已经能从那人多的场合欣赏不一样的风景，但不习惯将自己置人群的本质一直存在。

周念玖忽然说：“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方乐业和他僵持了半晌，终于在他固执的神中败下阵来，说：“那行吧，我和你一块儿去。”

月亮悬在山，除了他们这一帮人其他夜爬的人也不少，森森树影也被人群衬得不带一丝鬼气，周念玖和方乐业不徐不缓地走在队伍的后，快到山的时候渐渐可以从观景台上看到山下民宅里的灯火，那些灯盏的明灭之间有人归来，有人睡去，也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