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亮周念玖就和文明远了门。

“爸……”

“你妈妈最后的几年过得并不开心，她常常一个人开车去，我存了心和她赌气，一次都没劝过她。小念，爸爸其实一直很愧疚，如果我和你妈妈说开，她可能不会那么早就……”

“其实你妈妈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个人不是我，她以为时间可以让她淡忘一切，但事实证明她错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放不下的依然是他，”文明远的目光放在一动不动的浮标上，他说，“她和我结婚更多是于动，之后便是为母亲和妻的责任。”

文明远苦笑一声，说：“是我自己看来的。在想明白这一之后她内心很矛盾，我知以她的格只要我不问她肯定不会主动说，所以我一直不问，这样她就没有机会和我摊牌，也就不会和我分开。”

周念玖愣了一下，意识到文明远话里的意思，他一时间没有搭话，等车到了目的地开始搭遮棚布置钓的时候，他才说：“爸，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我找的那个人不是姑娘，他是个男的。”

这些年文明远迷上了野钓，他打算带小儿去最近常去的一个钓，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

他看到文明远的双肩有些颤抖，理智告诉他应该说安的话，但是他不知该怎么开。

“是你赵姨的，适合跑小路，平时去钓鱼开这个正合适。”文明远示意周念玖把包放后座，，“现在车技怎么样？现在路上车少，你来试试手？”

周念玖疑惑：“妈妈？”

文明远哽咽：“别人都说我她胜过自己，但我知我只是个自私的男人，我利用素兰的善良和责任绑住她，也害了她。”

父两个手忙脚好容易把渔打理妥当，没等文明远开审，周念玖就主动代了这些年和沈广霁来往的事情。

文明远沉着脸半天没说话，在周念玖以为他会反对的时候，只听他说：“你从小就很少把什么人放在心上，所以女的也好男的也罢，只要是你看中的爸爸就不会反对。不过小念，爸爸还是要啰嗦几句，找另一半就是选一活法儿，所以千万要想好了。”

“啊？唉哟。”文明远差没让鱼线缠着脖。

周念玖郑重地说：“爸，从开始考虑到现在已经四年，他也等了我四年，已经够久了，我不该让他这么等下去。”

周念玖迟疑：“妈妈告诉你的？”

周念玖记起当年的情景，其实妈妈垮掉早有端倪，那会儿她时不时生病，只是她太年轻，谁都没拿那些小病小痛当回事，却不想她走得那样快。妈妈过世后的大半年文明远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垮掉了，原来不只是永失所的悲伤，还有追悔莫及的悔恨吗？

“小念，我不被你叫这一声爸，我对不

文明远叹息一声，：“爸爸知你是个好孩，但是善良在情里不一定是好品质，你得明白虽然会生责任，但是责任并不代表，这是两码事。小念，我不希望你最后落得像素兰那样。”

文明远也不勉他，只是劝了一句：“还是空练练，总不能以后门都让人姑娘家开车。”

“换车了？”周念玖之前并没见过这一辆。

周念玖摇摇说：“我拿了驾照后就没摸过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