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三九寒天，风自然得凛冽。

“别想三言两句就将我糊过去……”

七、夜宴

淡淡的暮里，白靴在雪地上踩窸窣的声响。他倚在门，长玉立。向着苍茫的夜空凝视了许久，倏尔从

轻薄白雪自天空中缓缓飘落，灵逸如蝶，错纷飞着，一一地铺在地上，零零碎碎，层层迭迭。蔓延了整条空旷且寂静的街巷，厚雪堆砌的屋檐，挂着冰晶，玉雕天成。

“有只生有九尾的灵狐，在九重青天上盗取了天帝一颗授魂珠，于是天派遣了雷公捉拿此妖，电闪雷鸣风雨相加，这只畜生不甘被就此劈死，便溜人间一座宅院，昏迷之际原型，温课的书生见来了一只浑是血颤抖不止的小狐狸，便将其抱在怀里，却不想正是书生无心之举救下了它，避过了一劫。”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苏佺听完后微怔。

“那后来呢？”苏佺听得神，忍不住发问。

“好好好……”

已经喝了我一坛酒，再这么喝下去，我的藏酒岂不是都要被你喝光了？”苏佺佯装作愠怒的样，将燕支手中的杯夺了下来：“你看看你，哪有个修行之人的样，要是那些弟看到……”

“狐狸通人，知是书生救了它一命，便留下报恩，书生家徒四一贫如洗，此狐所幻化而成的女是人间罕有的倾城绝，每每夜而至，红袖添香，凌晨离去，次日让书生以为如｀梦一场，日复一日。”

这是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夜之间皑皑地覆盖了整个云城，褪尽了城中昔日的繁华。此刻五更刚过，一座府的宅门缓慢开启。

“想什么呢……”燕支见他怅然若失的模样，忍不住了他的脸：“不过一个听途说唬人的故事罢了，你还当了真了……”

“那些甚么，你这酒不就是偷偷为我准备的么？”燕支哈哈笑着，眨着向苏佺：“不如我给你说个故事听罢。”

“那狐许他金榜题名，房烛，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便独远走，不忍耽误了恩公，书生游街回乡，依旧不死心地想寻那女，他亦不知女原是九尾灵狐所化，日日苦等，只是终其一生再也未有见到过那位佳人。”

不日，王府中便派人去了山上，借王爷极力反对小世家，且因许久未见小世，忧思过甚，已卧床不起为由，苏佺现后将其从青云观五大绑地捉回了府上。

落雪了，转又是一年冬至。

燕支启轻笑：“后来，书生京赶考，多年寒窗苦读，为的也不过就是这一朝，那狐知恩公心愿，原本书生只是个榜，它于是暗中施法，将那甲首的名字换作书生的名字，张榜后，书生中状元，殿之上又得皇帝垂怜，将公主许给他，择日成婚。”

八王府世苏佺在青云观以俗家弟之名修的事终于还是传到了云城中，八王府上下皆惊，八王爷更是怒火滔天，失手打碎了家中当今圣上所赐的珐琅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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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支垂下，月光下他脸上的胎记被长发遮住。苏佺有些醉了，手里举着杯，虎的青痣分外惹。燕支敛起了目光，缓缓开，声音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