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将罪责推给任何人，只想说真相。”季燕然，“人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卢将军也不例外。他当年因一己私念，一步走错，才会葬送整支玄翼军，你却因此记恨先帝二十余年，后来更不惜利用南飞，暗中制造白河惨案，还试图嫁祸给先帝与老丞相，当真心歹毒！”

话音未落，数百利箭便已飞速，直直穿透了谢烟的后背。云倚风被这变故惊得发麻，万没料到她竟如此狠得下心，来不及多考虑，只迅速退到季燕然边，挥剑扫落了面前箭雨。第一攻击结束后，墙“咔哒”一转，立刻又有更多利矢冒来，寒光刺目、锐响刺耳，空气亦被撕裂了，当真不负“千钧”之名，一波接着下一波，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止。饶是三人皆为手，也挡得万分吃力。殿内无可躲藏，云倚风错一闪，想要避开左侧弹弩，却不慎被中小，踉跄跌倒在地。季燕然飞将他护在怀中，以龙剑气扫落夺命利刃，后背亦受了轻伤。而墙

云倚风：“……”

谢烟继续：“大殿一旦倾覆，‘千钧’便会自动发，非我所控。”

云倚风握飞鸾剑，不动声：“谢夫人这般惊才绝艳的奇女，制造机关时，无论如何也该替自己留一条后——”

云倚风相劝：“谢夫人先勿动怒，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闹得两败俱伤，白白伤了和气。”

她一边说着，后墙也跟着发细微声响，无数枝闪着寒光的箭矢，密密麻麻冒了。季燕然看得心里一惊，一把拉住云倚风的手腕，将人挡在了自己后。谢烟见到之后，笑得越发诡异了，她抹去角浊泪，疯疯癫癫：“竟还是一对甘愿同生共死的小情人。”说罢，语调又狠厉几分，“只是可惜啊，再情义重，往后也只能一对鬼鸳鸯了。这暗名曰‘千钧’，耗尽我毕生所学，发时如骇浪惊涛，一重接着一重，即便萧王殿下武功，在这狭小暗室中，又能抵挡几回呢？”

季燕然并未理会他这胡言语，只示意云倚风去找机关，想尽快离开此。谢烟却再度笑了起来，如看好戏一般，不不慢：“我费尽心机，扮成玉婶将你诱来此，便是打定主意要同归于尽。命该如此，命该如此啊，你说你们都知我居心叵测了，怎么就还是跟了来呢？”她笑得像一只漆漆黑鸦，“也罢，杀不了李璟，杀了你这沽名钓誉、妄图夺取大将军‘战神’名号的鼠辈，也算没有白忙一场。”

云倚风态度颇好：“来得及，来得及。”

谢烟看着他：“来不及了。”

江凌飞咙再度泛上腥甜，白河……他还记得与云倚风初次相遇，便是为了探寻白河一事的真相。那于弥留之际供“邢丞相”的老人，自然是事先买通安排好的，此举也顺利将云倚风与季燕然带往错误的“真相”，当时并未思考太多，可如今再一细想，自己所利用的，恰是此生最为弥足珍贵的。他心刺痛如绞，只觉往昔岁月皆如一个笑话，便嘶哑：“此生是我愧对王爷，若有来世，再好生弥补吧。”

满了茫然与错，只是很快就又再度被仇恨覆满，尖锐嘲讽：“你想将这一切的罪责都推给我？你想说是因为我，大将军与玄翼军才会命丧木槿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