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胡说。”季燕然并未理会那疯妇，只一直握着江凌飞的肩膀，“你醒过来，我将所有事情都细细说给你听。”

“是。”季燕然看了另一的谢烟，“风雨门已找到当年江家故人，你的确是玄翼军后代，却并非卢广原与谢烟的儿，你的亲生父母，该是蒲先锋与北冥风城的罗画。”

“阿昆一直待在玉丽城中，并未被绑架，鹧鸪那日只抓了李珺一人。”季燕然，“不必担心。”

眸微抬，声音里染上一丝憎恶与恶毒：“怕是再也救不去了。”

他肩还在冒着血，将战甲染成鲜红，似一条灼溪冲过冬日原野，厚厚的积雪被化了，那些埋于底的回忆，也终于隐隐浮现在脑海中。日的酒与，萧王府的比武练剑，一家人团聚的和乐，过往岁月齐齐袭上心，江凌飞如同被卸尽力气，中浑浊也退去了，他颓然跌坐在地，嘶哑问了一句：“娘……还好吗？”

罗画那日为躲王东，抱着亲生儿不慎跌落山崖，恰好被一队苦修僧侣所救，送到了城中尼姑庵暂居，而江凌飞需要时服药的旧伤，也是因为在雪野中冻了太久，才会落下病。尼姑庵里虽都是善人，却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救助这对母，看儿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罗画自是心急如焚，别无他法，只好日日抱着孩跪在街乞讨，期盼能得善心人相助。也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江南舒的好友，徐禄夫妇。

那个时候，

“那姓谢的女人不是你娘！”季燕然与他对视，剧烈起伏着，“你与卢广原、与谢烟没有半分关系，听明白了吗？”

“这是死门，从里面是无法打开的。”江凌飞晃了晃昏沉的大脑，又想起一件事，“梅前辈呢，我救他了吗？”

江凌飞单臂一震，直直刺向季燕然左肩。后已无路可退，季燕然唯恐自己一招，便会激得对方越发气血上涌，只能咬牙接下这一剑，顺势抬起双手，牢牢钳住他的肩膀，将人往石上重重一推，撞了个七荤八素，又在耳边吼一句：“娘还在王城里等着，你究竟要胡闹到何时！”

江凌飞打了个激灵，血红底终于划过一丝别的情绪，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胡说！”谢烟尖锐地骂着，“季燕然是你的杀父仇人，休要听他狡辩！”

“我说，你是蒲先锋的儿。”季燕然，“当年罗小南下投奔野族，所带的两个婴儿，一个是云儿，另一个便是你。”

“娘还在等着你。”季燕然封住他两大，问：“在哪里？”

“当时徐禄见你骨骼奇佳，命也，便提要收为义，带回江南抚养。”季燕然，“罗画虽说心里不舍，却更清楚只靠自己怕是医不好你，便答应了。”

江凌飞如遭雷击，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江凌飞松了气：“那就好。”他心有些闷痛，便闭着睛缓了一阵，才继续问，“王爷方才说，我与卢将军并无任何关系？”

母二人就此分离。徐禄南下前往清静乡，将婴儿给了江南舒——那夫妇早就盼望着能得个孩，却因缘故，迟迟无法如愿，此番正好能弥补心中遗憾。而罗画在养好后，惦记着相公的叮嘱，便再度踏上前往西南的路，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谢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