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亲就要毁了这天下，是吗？”江凌飞看着她的睛，声音嘶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恨的不仅仅是先帝，不仅仅是皇上，更不打算像当初说的那样，将天下给王爷后便收手，你只想毁了所有人、所有事。”

江凌飞转离开大殿。

“对！”谢烟有些歇斯底里，“我就是要让这天下为将军殉葬！凭什么，凭什么李家人就能坐拥江山富贵，我的夫君却连尸骨都要暴于风雨之中？”

应便是这村落有古怪、老人也有古怪，像是藏着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不过梅竹松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昨晚那瓶药，虽说的确有清镇痛解毒的疗效，但先前几名病人服下后，可都没好得如此利索。他心一动，隐约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又详细询问了老王这几日的饮，最后从筐里翻一兜蘑菇来。

……

“无药可解。”谢烟冷嗤一声，“怎么，季燕然打发你回来取药？他也快撑不下去了吧。”

“大夫快别这样。”老王赶忙拦住他，叹气，“我实非铁石心之人，老宋也一样，大家只是不想惹来麻烦罢了，可这西南上万人的命，谁又能见死不救？你们且随我来！”

谢烟声音里蕴着滔天怒意：“你的父亲，恨不能为大梁、为江山尽最后一滴血。但他得到了什么？朝臣的排挤、皇帝的猜忌，还有那些忘恩负义的百姓，他才过世不到二十年，便已被天下人忘得一二净，现如今再说起‘战无不胜’这四个字，还有几人能想起卢广原？”

“将解药给我。”江凌飞，“除非母亲想看着我死。”

江凌飞解开袖扣，半截血淋淋的手臂：“我方才去了趟北殿，在那里找到一病象，应当是鬼刺用来炼药的吧？”

“我病得糊涂了，也不知自己都吃过什么。”老王介绍，“不过这菌汤，是村里经常煮的，穷人风寒发烧时喝一碗，就当是药了。”

西南林地里菌类众多，这淡青的蘑菇连个名字都没有，一下雨满院都是，不值什么钱。只是同老宋一样，一听到梅竹松说想去村里看看，老王也面为难，犹豫着迟迟不肯答应。

他撑起一拐杖，一瘸一瘸地，带领众人了密林小路中。

地中，谢烟：“我还当你会留在玉丽城，不再回来了。”

后依旧是愤怒的叫骂，还有瓶被重重

江凌飞：“将治疗瘟疫的药给我。”

江凌飞掉嘴角血丝，垂眸：“我已混账了二十余年，也不在乎多一回或少一回了，但王爷待我恩重如山，若母亲执意要让他死，那便先杀了我吧。”

江凌飞问：“母亲为何要那么？”

“老哥。”梅竹松撑着站起来，拱手行礼，“现在西南正闹瘟疫，这菌怕就是那能救命的药啊！”

谢烟抬手，重重给了他一个耳光：“混账东西！”

“我为何会有你这样的废儿！”谢烟怒不可遏，“去暗室，好好跪着反省！”

“因为当年的西南，就是这离相。”谢烟一步一步走下大殿台阶，“不，甚至比现在更痛苦，除了瘟疫，还有贫穷、战争与抢掠，是我的夫君，你的父亲，是他亲手终结了那个动的时代！”

谢烟目一变，看着他伤上那些黄脓，惊愕：“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