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兄弟二人在这些年里，也并没有多生疏，还是常有书信往来，逢年过节避暑围猎，也总会聚到一。

……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一个半月。

一切都会好的。

西南没有还行，是不好，当真不好，许多地方都爆发了疫情，更要命的是，这疫情是军队带去的。黄武定在接到命令后，虽第一时间就率军改，前往荒僻山郊安营，却也为时已晚。瘟疫与言一起爆发，搅得天地昏暗民心难安。而且还有另一桩大事——季燕然先前四调兵遣将，有许多百姓因惧怕战争，所以一早就携家带，北上了。

云倚风半蹲在地上，替他脱掉鞋靴：“王爷现在也正病着，就稀里糊涂上我一回当吧。”

季燕然微微闭，心底被血烧成赤红。

云倚风将他锁的眉心细细抚平，在那里落下一个亲吻。

“西南怎么样了？”季燕然又问。

“我不认为王爷有大错。”云倚风，“但现在讨论这些已无意义。野族为替故人报仇，为证王爷不成为与卢将军齐名的大梁战神，已是丧心病狂，甚至不惜以江山安稳、以亿万百姓的命为武，王爷此番若倒了，那就真的输了。”

他想。

“还行。”云倚风扶着他坐下，“黄统领派人送来书信，说已联合各地官员，暂时制住了疫情，百姓生活也未受大的影响，不必担心。”

酒醇香，三坛梨白，顺利喝了往后数年的“君臣佳话”。皇权与军权之间的矛盾，也在李璟与季燕然的谨慎把控下，一直于一微妙的平衡里，虽说偶尔也会有摇晃、有倾斜，但至少，天下是不用了。

他说：“好

酒酣耳之际，新帝拍拍他的肩膀，叹：“其实明太妃在下午时，说得那般决绝，还对着天地许下重誓，当真不必，朕……朕信你。”

在军医与几位统领的努力下，玉丽城的疫情总算暂时得以控制，虽说还未能找治疗药方，但至少染病的人数没有再增加，从古书中找的方，也能短暂地降温止痛。季燕然被云倚风扶着，站在二楼围栏透气，问：“外如何了？”

季燕然额上青暴起，嗓音嘶哑：“是我的错。”

季燕然：“我懂。”

“所以，先将养好。”云倚风握住他的手，“西南遭此浩劫，百姓无辜受累，他们都在盼着王爷，都在盼着大梁最战无不胜的将军，能横刀跨、安定平叛，重新还他们一片盛世清明。”

季燕然叹气：“骗我。”

往事沉重，季燕然又重新焦躁难安起来。

那这场瘟疫究竟会不会蔓延至全国……谁也不敢去仔细想。

“叛军依旧占着滇城，但周炯已经从云泽城调军，南下支援了。”云倚风，“地蜈蚣已推算上古阵法，说是随着日夜替，地应有不断变换的四十九。不过鹧鸪昨日倒是飞箭传来一封书信，以玉婶与芙儿的命为要挟，命我们的人不得再腊木林。”

季燕然笑：“母亲总归是太担心我，还请皇兄勿要见怪。”

“地蜈蚣在腊木林中来来回回数十趟，他们倒是这阵才想起来阻拦。”季燕然咳嗽两声，“怕是前一直没找对地方，现在终于离门越来越近，才慌了神。”

“那倒算是在帮我们。”云倚风，“外风了，王爷回屋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