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嘴角动，半天才忍住笑。

“士兵不用回答。”云倚风，“我来回答。”

云倚风一边看众人忙碌，一边问：“那平乐王心里的仙国该是什么样？”

阿碧垂下帘，过了许久，方才：“我曾经见过一幅画，画里的人和他很像。”

“去床上。”云倚风，“有你在我面前，怕是明早都写不完。”

云倚风舒服地放松，睡得越发香甜。

……

不忍打扰疲惫的人，连帐外的风声也静了。

“也是。”李珺挠挠脑袋，又嘿嘿笑，“这鬼地方，风沙实在太大了。”

季燕然笑笑，坐在旁边替他磨墨。清雅秀丽的人，字也写得清雅秀丽，又工整又端正，看着便赏心悦目。握笔的手指细瘦纤长，袖挽着，手腕雪白，半截小臂也雪白，视线再往上，便是在寝衣外的锁骨、脖颈，白净的下，和……幽幽森森的神。

“天青澹雾缠绵，的确飘然。”云倚风，“但那是你心里的仙国，牧民们想要的神仙日，无非是三餐有酒有，家人健康团聚，若老天爷肯多降几场雨冬雪，就更好了，什么长风骏彩练霓裳，他们不懂，也不想要。”

搭建仙国的地选在了一平坦的草丘。那里有一潭清澈的湖，月会洒满每一寸银草。

阿碧摇摇，靠在他怀中，不肯再说话了。

“因为……”云门主斟酌了一下用词，诚恳，“看王爷如此英俊大，迷人潇洒，实在难以忽略，整颗心都恍惚漾了，哪里还能正事。”

“所以才要尽快平息战，才好集中

云倚风趴在桌上，睛一闭就睡着了，手臂下压了厚厚一摞纸。季燕然替他将东西收拾好，打横抱着人回到床上，仔细着僵的肩膀，又轻声叹气：“你啊……”

另一帐篷里，耶尔腾握着侍妾的手，柔声问：“为何要一直盯着他看？”

李珺提意见：“这仙国也丑得太暴发了。”大红大绿鹅黄柳绿，值钱货都挂在显，不忍直视啊，真的辣睛！

夜的，冷冷的。

听到这个答案，耶尔腾稍微松了气，又随问：“是哪里的画，你的故乡吗？”

李珺闭起双目，凝神遐想：“一红日，万里金云，鼓乐声中玉门缓缓打开，瑶池仙以彩霞为霓裳，诸位仙人以长风为骏，席间觥筹错，云端轻歌曼舞，天青青、澹澹、雾绵绵……喂喂，你等等我啊！”

耶尔腾虽说目光狐疑，却也没多问。

云倚风的计划太过详细，详细到所有人看完都觉得，行，就这么办。至于疑问，也只有耶尔腾提了一句：“只需建一仙国，让牧民们看到就可以了吗？假如他们提问题呢，士兵要如何回答？”

多休息，方才答应得倒是听话乖巧，现在却又写个不停，可不得吃些神药撑着。”

萧王殿下单手撑着脑袋：“喂，我可没打扰你。”

雪白的帐篷被搭建起来，挂上了七彩的装饰，地上铺满了绒毯，赤脚踩上去时，就好像踩在落满的云端。灵星儿带着弟前往每一位落首领，搜刮了好些酒，珍贵的装饰也全被借了过来，明晃晃地摆在桌上。

“嘶……酸。”云倚风歪着脖，“好好好，我写完这几行便去睡。”

季燕然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