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将长剑慢慢推开，又用指抹过脖颈血珠，两寸长的伤，竟然瞬间就接了痂。

“来替袁大人的公看诊。”鬼刺示意他关门，“只是没想到，一个病人还没看完，就又来了另一个，方才萧王殿——”

季燕然皱眉：“他为何会中这么多的毒？”

“先回去吧。”季燕然命令，“此事切勿声张。”

清月：“……”

屋内自然是空的，没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脖颈上就被横架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云倚风将他至墙角，一字一句：“你找死。”

“无妨，我在这里坐一阵。”季燕然单手拎来一个石凳，“等你师父睡下了，我再走。”

吴所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半天，方才：“王爷，我觉得那神医有些装神鬼，又是尸骨又是怨气，哪有好药材会长在这地方？八成是在信胡扯。”

吴所思：“是。”

“以毒攻毒。”鬼刺，“云门主的毒，还就是这么邪门。”

脆就是七八百。”

……

“先前不还在睡觉吗？”季燕然有些担心地看了窗，“没事吧？”

“我听蛛儿说，你这回帮了萧王不少忙。”鬼刺把他的飞鸾推回剑鞘，“原本还在纳闷，好端端的，风雨门为何要同朝廷搅在一起，不像你的，后来却想通了。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找到血灵芝，怕是早已无计可施，可不得找个帮手，大梁八十万兵统帅，论本事、论权势，没人比

“唉。”鬼刺连连摇，“那阵他不懂事，自己任胡闹，不说了，不说了，免得又同我发脾气，王爷若想知，还是自己去问吧。”

季燕然又问：“血灵芝呢，当真无迹可寻？”

从袁府来之后，季燕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那位萧王殿下，看起来极为关心你。”鬼刺，“这是好事，说不定他当真能找到血灵芝。”

“闭嘴！”

“没事的，就是有些闷气短，老病了。”清月，“哦对，师父还说，他明早要吃泥瓦胡同的粉丝汤，吃完再。”

“我什么都没说。”鬼刺安抚，“只说了血灵芝生于尸骨，于怨气，书里就是这么写的，为师并没有撒谎。”

清月：“那王爷请回吧。”

“书里确无记载。”鬼刺，“只有一句传闻，血灵芝生于万千尸骨之上，受怨气鲜血溉，谁若想拿到它，啧……九死一生，千难万险。”

季燕然笑笑：“好。”

袁府客院中，几个药童正在守夜，万籁俱静，冷不丁院中落下一个白影，都被惊了一，顺手就摸腰间毒瓶，只是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却又纷纷低下，怯生生不敢说话了。

回到王府时，天也快亮了。清月正抱剑守在云倚风院内，看到季燕然来，规规矩矩行礼：“王爷，师父正在调息内力，谁都不能打扰。”

老吴：“……”

吴所思咂：“这么邪门？”

这个问题，有些棘手啊！

云倚风一掌劈开木门，冷冷看着桌边的人：“你来王城什么？”

“我也想治好，我比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更想治好他。”鬼刺懊恼，像是惋惜自己的金字招牌现裂痕，“什么方都试过了，结果最后毒没解成，命倒险些丢了半条，也就不敢再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