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看了他一会儿，：“嗯。”

没过多久，季燕然就将他的胳膊拉了回来，用衣袖仔细净：“别又引得毒发，要回去吗？”

鬼叫？

云倚风这回倒是听话，往过挪了挪，与他贴着坐在一起。

小雨依旧在缠缠绵绵地落着。

沙沙。

云倚风侧过，继续听着他说话。

季燕然将他打横抱起，一路带回客栈。

一直在用披风护着，倒

“……”

“哪里都不去，只想在这街上走走。”季燕然悄声，“至少也得等老吴睡了，你我二人再回客栈，省得唠叨。”

“嗯。”

还有繁华王城，若不巧在赶集当日下起雨，保路上堵得不通。

云倚风：“再等等。”

听他说西北大漠，那里其实并不像人们想的飞沙旱，尤其是雁城，每年都会迎来几场酣畅淋漓的暴雨，闪电将天幕也撕开裂，轰隆隆的一串惊雷炸下来，伴随长空卷来的狂野大风，那噼里啪啦的雨与冰雹啊，几乎要把房屋一并砸穿。

“再过一阵吧。”云倚风寻了避雨的屋檐，坐下歇脚，“我很喜这里的雨。”

“回去吗？”季燕然问。

季燕然也坐在他边，扯过披风将人裹好：“这里的雨，多只能算是安静。”

还有山间白烟朦胧，湖畔落涟漪，云倚风笑着看他：“这是你我认识以来，王爷所说闲话最多的一晚。”

云倚风闭起睛，原只想静静听这初微雨，后来却不知不觉，沉沉就睡了过去。

“当真不回去啊？”

可若到了江南，就又是另一番光景，雨绵延不绝，将青石板路染得又又，在隙里生细细的绿苔来。草长莺飞，艳，远山近都是雾蒙蒙、绵绵的，手伸去攥一把，风里也能拧一汪。

还有蜀中，峨眉峰落下的雨，能洗一整个季节的茶园香气。

两人皆是一愣，先前倒没想到，居然还能问这事。担心时间太久会被人察觉，于是又劝两句之后，便差人先将尤夫人送回了住。

开始的时候，艳儿还当他是疼惜自己不好，可后来却始终……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王爷，云门主，那山庄里有恶鬼，尖叫声凄厉极了，吓得艳儿整晚睡不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她再受此折磨了啊。”

沙沙，沙沙。

云倚风随应一声，将手伸油纸伞，接住几滴细细的雨丝，让那漉漉的寒意浸透了掌纹。白日里喧哗闹、拥挤到几乎走不动的长街，此时却被夜幕冲洗得分外清静，叫卖声散去后，耳边就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一圈一圈在地上溅起涟漪，也一并带走了心里淤积多日的烦闷与愁绪。

“好。”

“夜会冷，你若毒发了，可不能怪我。”

吴所思已经提前回往客栈，王府暗卫也只送了把油纸伞过来，就又远远退开，并未打扰二人。

过了一阵，又：“那你离我近一些。”

望星城里落下蒙蒙的雨。

“这可不是闲话。”季燕然向后一靠，用手臂撑着，“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若不打仗了，我就到江南寻一宅院，将娘亲接到边，每天安安心心过普通人的小日。”

云倚风问：“王爷还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