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焕脸上肌抖了抖，失去焦距的双目盯着门外，生：“你们说我半夜发癫，我就当真信了吗？”

柳纤纤却不肯放过他，伸手一推：“你看起来分明就藏了话，平时我不能问，现在局势特殊，大家可都在厅里，你还是把事说清楚吧。”

金焕回答：“还是同昨天一样，不过痛倒是缓解大半。”

云倚风劝：“比起中邪一事，金兄还是先将睛养好要，今日觉得如何了？”

柳纤纤听得一愣，地蜈蚣在旁瞪大睛：“这话怎么说？难不成我与季少侠还会骗你？”

地蜈蚣急：“我怎么就来路不明了？”他原想说自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盗，往上数几辈都是贼，世可谓再“明”不过，但厅里众人显然都没心情听他念族谱，纷纷起离开，连玉婶也收拾茶盏利索门，把他晾了个盆冷杯空。

眉，过了半天才：“是。”

金焕结动一下，手不自觉地攥桌沿。地蜈蚣闻言也赶忙凑上来看，哭无泪：“那的确是蝎尾，我敢用命发誓，只是一个用来脱的小伎俩罢了，断不会真的害人啊。”

金焕嘴裂，对着云倚风的方向：“在我双目恢复之前，不知可否请门主一直留在观月阁？”

地蜈蚣一听到“西阁”三个字，立就意盎然起来，实在不愿答应，故作可怜看向云倚风，对方却也不说话。柳纤纤更是在旁扇风：“人家的睛就是被你害的，又来路不明，谁敢让你贴伺候？还是搬回暮成雪边去吧。”

金焕摸着桌站起来：“我昨晚当真中邪了？”

“金兄就是要买这个？”云倚风，“季兄与地蜈蚣当时都在，想要多详细的情形都能说来，何必这冤枉钱。”

“我也留着，保证将金兄照顾得妥帖稳当！”地蜈蚣见针，机灵地替他倒了杯茶，又赔笑，“来来，先。”

金焕闭嘴不言，满脸都写着警惕与不信任。恰好此时云倚风睡醒之后，独自寻了过来，一屋就纳闷：“怎么都坐着不说话？”

地蜈蚣立刻扯起大嗓门嚷：“你看看，我没说谎吧？”骗了大半辈人，好不容易说一回实话，对方却还不信，啧，人心。

云倚风：“自然。”

金焕固执摇，将别过去：“我生活尚能自理，现在云门主也无需养伤，还是请阁下搬回西阁吧。”

“云门主！”金焕抢先，“我用半座锦城镖局，向你换一个消息。”

“依旧看不见？”云倚风一愣，翻开他的检查，又自言自语，“不该啊，若只是中了蝎尾粉，仅一些微毒，视线早就该恢复才对，莫非还有其它毒？”

金焕跌坐回板凳上，像是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倚风问他：“何事？”

这话显然没有安到金焕，他仍然怔怔地坐在那里，神涣散，谁说都不听。不过平心而论，这也的确是所有人中最倒霉的一个，父亲离奇毙命，自己双目失明，还稀里糊涂中了回邪，边没有一个朋友能商议，若非要找一个可勉信任的，便只有收银办事的云倚风——怎么想怎么惨。

无计可施，这江洋大盗只好夹

如此，连柳纤纤的语调中都带了同情，对他：“你还是先将自己的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