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塔四周挂着哑铃，看起来还很新，上雕刻密匝纹，不是常见的芙蓉瑞兽，而是类似于骷髅的诡异图腾。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却又及时想起来，自己堂堂一个大梁兵统帅，在暗探之夜满雪里跑着抓貂……传去丢人。

云倚风，目送他了卧房。

季燕然蹲在床边——他是方才挤来的，一面往下扳指，一面连哄带骗：“等下山之后，我给你送个更贵的！”

如此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已天光大亮。厨房飘白白烟雾，是玉婶在准备早饭。

一圈嵌合凹槽，被扣得严丝合，设计巧，旁人绝难仿造。

季燕然随扯：“用最好的和田玉打磨，再些稀罕的红蓝宝石翡翠珍珠玛瑙琥珀，统统镶上去，镶满。”

季燕然靠在围栏上，独自看着这座被风雪掩盖的空旷庄园，若有所思。

真有蹊跷，或者……故玄虚？

……

可一想到这三个字，萧王殿下就又开始疼，觉得还不如抓貂，至少貂能看得见摸得着，比起那云里雾里神话里的血灵芝，不知要好找多少倍。他原想着等事成之后，就算没有药材，也能海请神医鬼刺前来看诊，多少算些许弥补，却没想到对方早已去过迷踪岛，连最后一条路也被堵了个严实。

背影大，走路带风。

可惜老吴不在边，不然还能问一问。

“昨晚就一夜没睡，熬得住吗？”云倚风皱眉，“你千万别在外，还要我往回背。”

积雪反月光，夜晚也明亮。

云倚风将胳膊回来：“今晚还要去？”

没病没毒，令人羡慕。

这忽冷忽的打摆，究竟是个什么糟心毒？

季燕然第一反应就是逮回去给云倚风。

云倚风问：“有多贵？”

季燕然单手撑住下，一脸愁闷。

老吴名叫吴所思，漠北军先锋副官，其实一都不老，三十多岁风华正茂，年轻得很，打仗凶猛事练，本是克敌将才，但实在唠叨，天地穿衣，吃饭喝酒钱，恨不得在军中给他自己设个家职位，再将账本挂在脖上日日算账。季燕然被念得几崩溃，索一竿把人支回王城，这几个月一直待在萧王府——正好他会些医术，平时老太妃有个疼脑，也不必再折腾去里请御医。

像是觉察到有人正在觊觎自己，那小团很快就溜达去了远，白雪，再难寻得。季燕然内心遗憾，只好自我安，再讨喜也无非是个，不能吃不能喝，若真送礼，还是得送些实用的，比如说，血灵芝。

季燕然笑：“别担心，你只好好歇着。”

一只白的小东西从房檐上飞速跑过，在厚雪里撒。

云倚风着试了试，大足足一圈。

空气越发寂静，刺骨的寒冷如同冻结了万，除了积雪的扑簌，剩下的就只有……雪貂？

这审既暴发又狗啃，云倚风听得目眩，暗想风雨门中的煮饭大婶都比你。季燕然把扳指拿走后，见他手腕被自己得通红，于是又装模作样了：“行了，睡吧。”

“去白玉塔。”季燕然，“虽说那里离得远了些，也看不全各院落，但却是唯一视野开阔的地方，而且刚刚还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