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风应允，又：“我送你回星阁。”

云倚风闻言一愣：“死了？凶手是谁？”

云倚风答：“因为大家吃饭前都要验毒，也因为那样太明显。”

“你要送我？”柳纤纤意外，还想说什么，云倚风却已经了门。

柳纤纤红着睛，将那药一把夺过来，赌气地咽了下去。

你半夜带个姑娘回来，还怪我不肯好好穿衣裳。

“罢了，你先回去吧。”云倚风用指叩叩桌，“待明早看过祁冉的死因后，再说不迟。”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云倚风冷冷看着她，平日里温柔带笑的睛，这阵却蒙了一层冰与霜，透着渗骨的寒意。

季燕然啧：“方才还在声声喜，一转就诬陷心上人是凶手，这算哪门喜。”

“你还是怀疑我，不信我。”柳纤纤生气，“怕我伤害玉婶，所以喂我毒药？”

云倚风答：“不吃便是心里有鬼，我自然能杀你。”

云倚风若有所思看着她。

“我不知。”柳纤纤定了定神，将刚刚对季燕然所言复述一遍，又辩解，“当真不是我。”

“我真的没有杀他。”柳纤纤急，“我若想杀他，想杀这赏雪阁里的任何一个人，在饭菜里下毒便是，总归这几日的饭菜都是我分开送的，为何要冒险室杀人？”

“谁稀罕你的赔罪。”柳纤纤又抹了把泪，“我懂了，幕后那人是冲你、冲姓季的来的！其余人本就是无辜的枉死品！”

云倚风：“非常时期，只能用此非常手段，若姑娘当真无辜，下山之后，我自会好好赔罪。”

柳纤纤心知八成躲不掉，却还问：“若我不吃呢，你会杀了我吗？”

天微微发亮，风再度咆哮起来，刮得到都是雪砾。柳纤纤悄悄跟在他后，不敢先开，一直等到了星阁前，云倚风方才停下脚步，从袖中取一粒药，命令：“吃了。”

“我没有杀人，我杀人什么？”柳纤纤带着哭腔，“我上山只是因为喜门主，旁的什么都不知。”

“这是风雨门的夺魄丹。”云倚风，“往后每过三天，我会给你解药，保你无恙。”

“谁教你们不信我的。”柳纤纤嘴，“我现在心里怕得很，你们非但不安我，还胡怀疑我。”

云倚风从她腰间匕首，上净净，夜行服上也无血迹。

季燕然：“祁冉死了。”

当然了，君有所不为，穿着寝衣到晃，确实不妥。

所以他还是沉默折回内室，挑了件长衫裹着，坐回厅中：“说吧，何事？”

“……吃，这是什么？”柳纤纤一愣，本能地后退一步。

云倚风坦白：“半夜三更穿着夜行服闯观月阁，被人发现后就说祁冉死了，这我要如何相信？”

柳纤纤不安地问：“门主不信我吗？”

柳纤纤依言站起来，不忘叮嘱一句：“那我们定好了，今晚就当彼此没有见过，我可不想再平白惹来怀疑。”

柳纤纤被他堵得无话可说，险些再度哭声来：“你又没有亲看到，我……我还怀疑你呢，祁冉白天刚同我说完，晚上就死了，若论谁最有嫌疑，可不就是云门主！而且，而且你还衣衫不整，说成是刚脱了夜行服，来不及换别的衣裳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