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蛛丝银铃阵时，岳之华也有份。”柳纤纤，“若他那时就打定主意要跑，暗中学会拆解之法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还是岳家人，自然知哪条路没有轰天雷。”

雪貂极乖，也很喜云倚风上的药香，趴下便一动不动，脑袋在那温柔掌心，像茸茸的打盹小团绒。季燕然在旁边看得好玩，屈起手指弹了弹它圆鼓鼓的，估计是没控制好力度，疼了小东西，

事情听起来蹊跷，祁冉却叹气：“若上有冻疮，我倒知是怎么回事。阿诚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半年前被自家表哥带去，竟学会了赌钱，当时我狠狠教训过一顿，原以为已经彻底戒了，没想到半月前又听到风声，说他还在外参局，寒冬腊月输光私房钱，被打手扒去袄棉靴赶赌场，赤脚走回了祁府，许是那时冻伤了吧，自然不敢让我看到。”

“否则呢？整日惶惶不安？”季燕然揽住他的肩膀，“放心，我既然将你带上了山，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没有满伤。”季燕然，“我检查过，是满的冻疮。”

季燕然一笑：“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继续耐心等着，你我心里都清楚，岳之华的失踪绝不会是整件事的结束，相反，倒很有可能只是个开端。”

柳纤纤恍然：“怪不得他要死命捂着。”

云倚风笑着接到怀中：“原来是它呀。”

“原来如此。”季燕然，“是我想太多，还请祁兄勿怪。”

金焕在旁奇怪：“冻疮？不应该啊，阿诚平日里穿的都是好衣裳，祁兄还赏了不少炉与护膝给他，怎么会落下大片冻疮？”

晚饭时，饭厅里只有云倚风与季燕然两人，清静。在回去的路上，云倚风双手揣袖笼，问边人：“你觉得祁冉白日里说的话，可信吗？”

季燕然哭笑不得，拎着它后脖颈的回到走廊。

祁冉摇：“如今这局势，想得越多才越好，我又怎会责怪季兄。只是阿诚死得诡异蹊跷，就算在玲珑阁里找了钢爪，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岳家的人到底为何要杀他，再加上还有另一个大活人无端失踪，实在是……唉。”

云倚风上下打量他，像是要计算此番话的可信度。两人再拐一个弯，屋檐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匆匆脚步，极轻也极快，像一抹稍纵即逝的风和闪电，而在那声响消失的前一瞬间，季燕然已经翻落在屋，形如暮中的大漠鹞鹰，黑翼足以让所有弱小动瑟瑟发抖——包括这只正蹲在积雪里，举起爪将未、一脸惊悚的白雪貂。

这解释若单独拎来看，的确合情合理，可若放在整件事情里分析，却又显得太过牵莫名，使人一雾。不过无论如何，凶案既然已经发生，那以后只有加倍防范。为免再意外，金焕亲自带着所有人，又重新将蛛丝银铃阵细细检查了一遍，直到确保无一遗漏，方才各自散去。

不成是怀疑我待家仆，打了满伤？”

“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云倚风微微皱眉，“还有岳之华的失踪，也蹊跷极了。”

“所以往后还有更多的谋与谋杀？”云倚风看他一，“王爷倒是心态好。”

至少能多换几分安心。

“赌徒那一段？”季燕然拎着灯笼，“可信与否暂且不论，至少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