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他说下去，韦曦终于丢下话。「先走吧。」他的声音极轻，落在这样黑暗的夜里，像是刻意摔在地上的珠玉，没细听便碎到无形。

只要一想到这两年，韦主司负责的各项刑案，他便骄傲的抬起下来。

人情给韦德。这其中的纠葛岂是明人看不来的？

但那人不理，犹然走着。

他不信聪明如他，会瞧不自己的境，竟然刻意将自己放这池浑里，为何又不争取位，到底想要搅什么？

主视权势如粪土，但手底下的人不见得如此想。阿廖为此不平，但韦曦的面容上瞧不见在意。他仍然日日夜夜地他自己的事，天还没亮便来刑，天暗了才走，直至今夜。

两年后，某个夜。

成为刑韦主司车夫已经快两年，阿廖每日总是天还没亮便将韦曦送来刑，然后，等到夜才能接到主。虽然同其他车夫比起来，自己的确辛苦许多，偶尔也会被其他的车夫取笑，但阿廖一也不为苦。

韦曦望着萧玉瑾，总是抿直的嘴角微微扬起，还没有抿成笑意便四散开来。「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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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萧玉瑾的愁思，韦曦十分淡定。「宗主放心，我自有分寸。」

刑林尚书瞧见他的骨，虽不欣赏，但难得有这样的人可用，便将一些难理的案都挪到他手里。

可韦曦不同，你是什么份地位，是便是，非便非，市井小民如何？权贵弟又如何？

阿廖先是愣了一下，一会儿才明白主的语意。服侍韦曦至今，虽然明白主是个几乎不把自我放在心上的人，平日也不见他想要什么，在意什么，但偶尔他也会有想要独的时刻，可为了他的安危，不得不多了句话。「大人，夜人静，咱可得小心些。」

再者，凶残如甄太师又怎会善罢罢休？

韦曦明知，从不推辞。碰的情况下，才两年工夫，便将京城的权贵得罪了一半。年底论功行赏，当然没有他的份，相较之下，他边那些唯唯诺诺之士，反而都升上去了。

见状，阿廖甩了缰绳，跟在他畔。「大人，大人……」

这两年，虽然韦曦官位没升，但京城里多得是想要除掉他的达官贵人，就像前日，那五名来势汹汹的黑衣人，还有，上个月没来由来的三只柳叶飞刀……这些人可不是来假的

天空中的月亮被乌云掩住，寂静无垠的黑暗中，一缕犹似孤魂般的人影从刑大门闪了来。

想这京城里面，多的是权贵皇亲，就连个城门守门的，还是街摆摊的，搞不好一个七勾八连，都能勾连到那个大臣皇去。因此，非但京城的小案，京兆尹不敢轻判，牵扯到生死的案，刑主司们想要论断更是艰难。

阿廖忍不住又唤了他一声。「大人……」

他就怕他如此自信，但事已至此，又能挡他什么？「也罢，你若心里有底，就去吧。」萧玉瑾又。「但要记着，你是我凤凰盟的黑令，真有什么，你可不是一个人。」

平日，再怎么累，只要阿廖唤他一声，韦曦便会自动靠来，但今日，他唤了又唤，韦曦却像失了魂一般，兀自走得歪歪斜斜。

等在一旁的车夫阿廖正好晃醒了脑袋，见到主慢悠悠的影从自己前掠过，急。「大人，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