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已经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

他皱起眉，从未见过妄言狼狈成这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所以，他不能死。

良久，肩膀才传来他沉闷而又委屈的声音：“云裳长老嫌我话多还捣，就连着其他长老给我揍了一顿，我一不小心就掉河里了。”

墨铮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承诺：“我一定会给你找回场的

“他对你的越，离死就越快，唯有忘却对你的那份，他才能真正的活着，成就大？”

妄言闭上了，他不能。

空气被杀意充斥着，仿若凝固，失血过多让天机渐白，与之相反的是他畔的笑意愈发烈，沾染着的死意。

天机已经开始剖析他的心境：“他对你这么重要，你真的会忽视这可能导致他死亡的事吗？从你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明白他修的是忘情吧。”

“闭嘴。”

妄言默默伸双手抱住了他，将埋在他的肩上，两人极地贴合着。

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不是傻，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大意了。他早该明白的，他们之间的喜越，墨铮受到的反噬便越。所以之前那副场景，他才是罪魁祸首。

“你回来了？”

“这些日我成了废人，便开始翻来覆去地倒腾以前的回忆，我这才记起从我们三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修了忘情吧，而且修为还很。”

墨铮迟疑了一下，然后抚上他的背，轻声问：“怎么了？”

妄言一怔。

雨下的原来越大，视野被完全模糊，他踽踽独行着。

又走了两三步，他撤了上的防护，暴雨一瞬将他从淋到了脚，彻骨寒凉。

他慢慢握了那颗自冥帝那取来的白。

墨铮望了天，月亮已经来了。他转过就看到一个“鬼”，发漉漉地贴在脸上，黏在脖颈上，衣服更是不停往下滴着，一双直溜溜地盯着他看，不肯移开分毫。

……

门发嘎吱两声响，一冷风来，有人来了。

虽然没了修为，之前为人算卦的力见却没有丢过，天机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却是反问了句：“尊真的是不知吗？”

天机近乎残酷地揭了真相之后又想了想，视再次加重的杀意如无，仿佛上的血都是别人的一般，笑着一字一顿：“你一边害怕他死，一边眷恋着和他在一起的日，然后便是没有尽的拖延，直到没有退路为止。这样想想，你上的那个人还真是可怜。”

“和活，你选哪个？”

成为“遁去的一”的资格已经上次和天的易时被彻底剥离，他再没有筹码去换取从再来的机会。

“但你真的能睁睁看着他死？”

妄言沉默，天机这么一说，他已经记起当初未恢复记忆前对墨铮产生兴趣的原因也有他所领悟的。而恢复记忆后，当初作为他们矛盾的最大原因他又怎么可能忘记。

妄言转离去，对这人来说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但后那人却仍在说着，沙哑的声音穿过雨幕，一字一字刻在他的心里。

“你这是掉井里了？”

“你是故意的，故意忽视将来的后果，换句话说，你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