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

他用尽四百载的时光，终于抱住了那时洛上的少年。

那两掌旨在聚集全功力，将对方托上镜湖。

失去血的，缓缓印在男人额上。

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来世，和你一起踏遍万里河山……

那是从东海踏上大地后，唯一值得他铭记的悸动。

然而彼此相遇，掌势也就互相抵消了，他们秏尽真气，坠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大地都在剧烈晃动，白玉圣殿轰然倒塌。

被青原和欧少名在地上的景言一动，每一寸神经都爆发洪荒般的力量，甩开他们两人，也不回落镜湖﹗

邪灵不断跃镜湖、湧风羽的遗骸，碧带领著怀帝的魂魄魂皿，祭献人世最後两枚不灭之魂。

“灵飞﹗”

湖面的烈火，却是愈烧愈盛。

即使只有一剎，我也想在边陪着你。

镜湖上烈焰扬起，碧对他投来最後一抹笑。

他无止境的往下坠去，不知何时方休：

在迅速的下坠中，景言先是觉到那一吻，然后勾起角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是这样傻。”

——好，一起走。

他把人抱实，万魂在他们侧掠过，风在耳边怒啸，而他的低语，却仍然能直送白灵飞耳内：

“……好。”

光明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屏息目睹著这一幕，彷彿时间就此静止，直到聽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四面八方的血雾怨魂都追着往镜湖底而去，光明上的血瞬即淡了。

他只觉曾经追逐经年的影愈来愈近，直到烟灭前的一剎，他捉住了那片纯白的魂魄。

湖底转瞬即至。

“怎么不能﹖”景言一下打断他，那目光邃如墨，内里有亮芒定不移：

这么多光环与罪孽，他的所有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终究归灭於这句低语之中。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都在后凝著掌风，然后同时掌——

那袭曾经怒放洛河的白衣，四百年后再次带着飞凰的耀芒，往渊纵跃落。

“不许言。”二楞发着酒疯的说：“除非你剑法比我好了，不然我就一辈喝你的，把你喝穷为止。”

怀帝长啸一声，闭眸坠落镜湖——

“你以后要一直替我酿酒，好不好﹖”

火焰瞬即包裹景言全，镜湖似是个不见底的潭。

风羽的遗就在最、於

，直如被人走了一条的二楞：

景言提气往渊底纵去，在而过的剎那，準确地抓着那雪白的衣角。

“在宗庙拜堂的时候，我明明是说，即便不回，也要执之手。”

有些什么从里落，他仰脸望着景言，彷彿要把男人的脸庞永远烙眸里。

白灵飞赫然一颤，视线蓦地便模糊起来。

他们一个怀着自卑、一个揣着不安，并手创造了帝国的辉煌一瞬，却错过了人生最醇厚的时份。

白灵飞是在碧和怀帝同归于尽后才下的，那些邪灵因风羽受业火所焚、痛苦得逃逸而，到了镜湖的半途，也全被他全收拢，受凤凰牵引重回魂皿。

他一直不知，那句聽来有多戏谑，原来便有多么情。

——闹这么大的动静，想躲也没法躲，你願意跟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