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这儿发生过什么，不为什么当初要逃开，这座楼里也还是有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有对自己好的人，还有那些喜的，一年年这么过来又过去的四季，只是不论自己再怎么

严也不黎辉，安静地等在一边。听到黎辉声，又听他忍不住咳了两声清清嗓。

「黎辉，你在这边坐一会儿，我去买吃的，很快回来。」

「嗯，旁边，旁边有茅房，要是没，打扫净......的话，会臭，睡觉闻得到，大掌柜知了，会来揍，揍人的——」

「那边，再往后走，转到尽，就是灶屋。灶屋后面，还有个院，师傅他，他叫我照顾它们，师兄，有几个在里睡觉，喝酒，有时候也是在那边......以前，以前也有小猫跑来，可大、大掌柜不喜，不过，师傅他，喜。」

「要往后面，公，公，你看得到吗？在那个屋，还要后面——」

「嗯，我看得到，」严抬手抹了抹黎辉顺着脸颊掉落的泪，轻声重复：「在那个屋还要后面，是你睡觉的地方。」

「还有这边也，也有些散座，往中间上楼，还有大一的阁，我，我睡觉的地方，要往——」努力往后面一指，黎辉回看了看严，生怕自己指的地方他看不到了。

没错，应该就是这里，和小乙逃来之后，就是在这里歇了脚。黎辉继续打量着，等看清楚不远站着的一个人时，呼变得急促起来。一时间忘了严的叮嘱，起穿过正在享受味的人们，往那个人在的方向迈开大步走了过去。

「我怕师兄们，打我，大师傅，我、我对不起大师傅，我，我以为他不想让、让我饭，我还——」

嘿嘿地笑起来，黎辉又了鼻：

「......那边，」

这儿又不是家，可家又该是什么样呢？

等黎辉好了些，严掏纸巾要给他鼻涕泪，黎辉自己拿了过来，先往严衣上贴着了，才不好意思地抹净脸。刚才还有路人打量他们，现在也都走远了。严又牵起他往前面的街那边走，黎辉回望了望衡乐楼，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些在背上的伤是人给的，不是这座楼给的，自己明白。

被严一把揽怀里，又被双臂护住了。黎辉觉得安心，可泪也就停不住了。

等两个人走到了，天也暗下来了。这条街因为连本地人也很喜，所以不什么时候人都不少，供人坐的位置也常常一下就满了，严把黎辉安排好，便过去看吃的了。黎辉坐在角落，见大家都在兴采烈地吃着讲着，没有人注意到他哭的睛也就安下心来，开始打量起周围，努力想记起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眯起望着开始亮起的路灯，黎辉恍然间想起那天晚上，巷那边的夜市，又急忙忙地四看看。

想，不论自己是不是要后悔，如今也都不在了。

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多月，对他们来说，是九百多年的日夜。那些人和事早就消失得净，往后怕是只有自己一人记得了。

——这，这儿又不是家......

黎辉又往玻璃房那一指：

也不剩了。

跟着那个时不时停下的背影，终于在刚才来的南门那边的小巷

这是严听到黎辉说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