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油和欧芹，之类的。」

「......这位公，」

「公，这、这味太香，还是不要给猫吃的为好——」

虽然不明白这脏兮兮的少年莫名愉快起来的音调和奇怪的说话方式，严还是回了一句。

那声音带着很久没讲话突然开时的沙哑和迟疑。听到这么个称呼，严挤起眉：

刚讲了个字黎辉便忍不住咳声，但手还是努力悄悄拖过自己的包袱，少年大概是太过开心，完全没注意到黎辉的小动作。

严「啊」了一声当作回答，没想到少年脸上的表情一下鲜活起来：

「吃完赶回

「这是给人吃的，」

「可否告诉我这里用了什么调味？」

「等这些玩意儿找到好买家，可够我过好几年舒服日了。」

重复着严的话，少年低下脑袋，严瞅着他那快要散开的髻，心想这假发看着还真。最近很多年轻人都穿个古装拍个照什么的，这孩大概也是玩这个的吧？搞不好是把零钱都拿去买这些了，但也不至于要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吧？和家里吵架了？想到这，严又打量起少年，刚好少年抬起，明显咽了下认真地说：

「你......」

严盯着巷对面绿大垃圾箱边，那里蹲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个正在和一只黑猫抢半个烧饼的少年。一人一猫被散着昏黄光的路灯一照，看起来十分有戏剧。今天严的堂早早打烊了，从后院来扔垃圾才发现这只来蹭饭的黑猫最近几天总是挠门要加餐的原因——原来是打野失败，也好，本来就吃得够胖的了，严想，又看着双手着烧饼大吃起来的少年连一同丢弃的纸和在外的塑料袋都恨不得要咬嘴里，站着看了两秒钟，严转回去把厨房里的剩饭装到打包盒里，再来放到对面的垃圾箱边。看到严少年挪了挪放慢动作，严也不看他，转回去打算烟喝小酒，冷不丁背后响起了声音：

晚上是用剩饭的，新鲜欧芹和白蘑菇加蕃茄粒熬了醬，再把黄油和芝士末一起炒到和饭粒在一起，和意大利的risotto有些类似，但严更喜就着手边有的材随意加了混着炒。

「这是公家里的饭吗？」

少年抿起嘴没给回应，倒是黑猫过来用尾扫了扫严的，发不耐烦的叫声。看了猫儿，少年把刚才严放下的打包盒举起来问：

「你被人打了？」

「叫谁？我吗——」

衣襟里摸去。

少年有些得意地笑声，黎辉看准时机，抄起包袱用力朝他的脑袋砸去，对方来不及叫便歪到了一边。包袱落地，扬起的尘土在暗看不真切，勉撑起的黎辉摇晃了几下终于也倒了下去。不远的夜市，叫卖声声，人们面带笑颜，丝毫未察觉巷内倒地的两位少年，只剩了一个。

一转瞟到已经走到前的少年，严的话来不及收住，拖了一个奇怪的尾音之后，有些尴尬地闭上嘴，只见这少年灰土脸着一脑袋发居然还一古代打扮，搞得严忍不住问：

严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下，那猫已经用爪尖勾住了他的。

「黄油，欧、欧......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