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陈家桦一懵怔，秦覃将人扑倒在沙发上，实实后压着。推陈家桦的恤衫，他看见，一蜈蚣似的疤痕，赫然扎在小狐狸的左肩上。

忽地，陈家桦觉锁骨的，竟是隐忍着的秦覃，哭了。没声音，也不咽，独独泪自个溜了来。

秦覃门铃时，陈家桦早已急得火烧狐狸尾，放人来后，一箩筐话是倒豆一样，冒：

“这娃娃命可真‘重’，是天生的‘飞将惊怖’命格。长大后是阔面重颐，龙再世……”

仅仅只是晚了一步，他的人便遍鳞伤，而他秦覃，除了替陈家桦伤以外，什么都不了。他是个凡人，他斗不过天斗不过地，他无力回溯时间，也没有办法，去和十七岁的陈家桦，说一句：“别怕，有我在。”

如果他知，那就是豁去这条命，他也会在那晚带走陈家桦的，然后，藏在家里，藏在心里，如珠如宝，不受一委屈。可惜没有如果，他终究是晚了。

“来”字只冒了个“啦”音，陈家桦便被秦覃抱住。秦覃的在陈家桦锁骨，一米九的个弓成了虾米，朝小狐狸的怀抱里怼。

秦覃摇摇。

“哥是有什么急事吗？也不应该这么冲动呀，你先打电话给我，我再安排嘛。现在风言风语不少，楼下众悠悠，哥又这样不避嫌地冲上——”

“是楼下的记者撞着你了吗？”大有为怒发冲冠的意思在。地中海的记者，以及大黑痣的狗仔，陈家桦是记住他们了。

我带你走，我你，我疼你。

放心尖尖上的人，一回在自己面前哭，陈家桦的心给拧成了抹布。他上下拍摸小土狗，焦炙问：

先生。瞎大师双闭，不抬，怕是个神，对着秦冬瓜侃：

大师有一没算错，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在场的记者的的确确，给这横空世的“飞将”，吓惊怖了。

“对不起，家桦，我什么都不知……”

是了，秦覃都知了，从知衡嘴里，知了六年前那天晚上，那个男孩不姓伍，姓陈。而这疤，便是证据。

可秦覃，却又摇了摇。陈家桦无奈，只得搂着狗，哄小孩一般，轻拍几下：“哦哦，那哥能告诉我，你什么事了吗？”

猛地抬，秦覃红鼻红，竟有些愤恨，反问：“那你什么事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秦覃突然一啜，颤颤地说：“家桦，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嗯？”陈家桦惊诧，不明现状。秦覃又下来，继续拱在陈家桦怀里，搂着人脖，抬上视，找到一双明媚的狐狸。

“疼、疼吗？”秦覃一边吻疤痕，一边略带哭腔，絮絮：“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是你……”

任秦覃抱着，陈家桦却知，这句“对不起”的义，像是掉了陈年的，哗哗刷冲着陈家桦。他张张嘴，了气，又啊呀几声，才缓缓歉：“哥，我不大会讲故事。”

怒了的秦覃，也不动手脚，单单肃然不语地俯瞰你，便令你觉得自己是小仔，一言不合会被拎起来，杀儆猴的。于是，“飞将”一路，尚算畅通。

“哥？”事异常，摸着狗耳朵打圈，陈家桦留心问：“是阿姨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