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还特意准备了定情信——那个铁盒的“钥匙”，镶宝的钗环——作为回礼。只是现下，一切皆空了。

他让小鲛上去搀了一搀，女半晌才抬起脖颈，虚弱地冲小孩笑笑，“谢谢你，我没事。”

“等等！”

南尘起，“件我已带到，全了他死前执念。”说罢便转，小鲛连忙背起小小的包袱跟着。

“他还有一，托我赠你。”他打开铁盒，将里面的银票、信件与钗环一并放到床。阮娘颤抖着手打开信封，扫了几合上了，“好个傻！竟卖了房与地来给我治病……”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抿了抿嘴，“……这是丁二贵之，说是你写予他的情诗。”

她急忙，掀开被想下床去，却一个踉跄膝盖狠狠地磕在了地板上。

“我不是大人。”他推开门，并未回。

阮娘面微白，“丁二贵，莫非……是那个货郎？”

她的泪顺着脸颊下，“在我遇见那个货郎之前，我便被迫……失了，说什么浣坊卖艺不卖，不过是价钱不够罢了！达官贵人，富庶商贾，谁有钱，谁便能买我！”

的。方才喂时已算是迫不得已，现下再伸手去搀扶便显得不那么适宜了。

南尘沉默一会，罢了取那方写着两行情诗的绣帕，到阮娘手上，“他说你看了此便知。”

虽说对方是风尘女，但自己也已不小……

“大人，我不要这些银两！”

她的语气愤恨无比，扭曲的脸庞布满未的泪痕，南尘脚步莫名停滞在门。

歌女的目光逐渐清明，她接过绣帕轻轻抚摸，“此确是我的……”她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因发而嘶哑的嗓音蓦地柔下来，“这是他写的两句情诗，是我最喜的……几月前，我亲手将这两句诗到了我最的绣帕上。”

“已死了。”他淡淡。

阮娘回忆了一阵，蹙眉摇，“我记不大清了……”

“柳病，哪个正经大夫稀罕治了，还是给我这样的风尘女……老鸨收了那人的钱，能打发两个银看我便不

南尘。

“不，等等！”她看南尘就要门，一把将钗环尖锐的分对准自己的颈，“我已时日无多，我自己知！我这病，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他垂眸，“他为你作了许多孽，害死了老老少少好几条人命。”

“丁二贵？”她的神里有些迷茫。

歌女张了张嘴，再难说下去。

“死了！怎么可能？”

“你可认识他？”

她神瞬间复杂了起来，嘴中呢喃，“没想到，没想到竟是他误捡了去……”

“我本是想将此作为定情信给他的，”歌女脸更红了，这次仿佛并非病痛折磨，反而充满甜，柔情在她的底漾，“可惜刚绣好我便遗失了……敢问大人是在何找到此的？”

半晌，他等歌女匀了气才开，“阮娘，青潭村的丁二贵托我转一样东西给你。”

南尘手指着外裳的饰带，拜男人所赐那衣裳暗底而华贵，还连着饰带这华而不实的东西，他指尖搓捻着带上繁复的绣文，金线有些粝的硌手。

“只是我这病，哪里是能治得好的。”歌女苦笑，望向南尘，“他现下人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