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稍弯，气息变得平稳柔和，蹲下将伴侣的轻轻托在潭边上，平静地看着潭静静地将逝去的人掩藏。

“怪，你到底是什……”

鲛人落下的泪被温柔的灵们一起拖住了，她们收集起路上散落的那些光丽的珍珠，用它们治疗鲛人的伤，以此来保住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她长长的银鱼尾拖曳到了的泥土上，一阵微风来，带着草木清香的雨后气涌了她上每个孔，轻柔地抚着那些沉淀的创伤。

平如镜的潭被这一阵调的微风皱了脸，红白相染的锦鲤一翘它闪耀的尾尖，“啪哒”跃了面，砸回去溅起小小的，气泡咕噜咕噜地涌上来，又“啪叽”一声破了。

“孩，孩……你来得这么令阿娘兴，又这么令阿娘悲伤……”

“人界，果然跟妖界与仙界都不一样……”

鲛人定的笑容仿佛一束穿云的利箭，穿过了生死的迷惘，刺破了通重重的黑暗，引领着一个新生的母亲，走向她所希冀的地方。

他刚刚张大嘴，连话都没说完，那些绿的就涌了他的中，完全吞噬了一切声响。

这样，大概是不能再相见了吧。

“你们……？”

“谢谢你们，”鲛人激地看向荧光，那些会发光的灵离开她的，轻轻地摇摆着，像是在同她别，“我不会让这个孩有事的，我要活下去，我要让他见到初生的第一缕光。”

※※※※※※※

三界通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它之所以被三界屏障所掩藏，并非没有理。无论人、妖、仙，这个未知的地方，都可能迷失在这里；而其中千万年来衍生的怪，有吞噬**的庞大界虫，滴滴答答地着恶臭的涎；亦有引导希翼的细小灵，莹莹飞舞着，将伤痛回报以歌。

她的银发在黑暗的通中发亮，不断滴落的泪散落成了一地的珍珠，应到了鲛人的祈祷的通升起荧光，那些细小的灵指引着悲伤却满怀希望的她一直走到三界通的尽，将她温柔地送到她想去的地方。

界虫缓慢地蠕动着它庞大的灰虫，被烈的**引过来的它饱一餐，红的球又隐没了黑暗中，等待着下一个满心念的生。

荧光在她的腹上一闪一闪，光柔和，似乎在亲切地引导着她。她疑惑地一只手，顺着细小的灵们的指引，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腹——很快，她就觉到了，那里有一个像荧光一样，微弱但是闪耀的小生命。

“这是，我的，孩……？”

但是，拖着伴侣的鲛人在通中所见到的却截然不同。

鲛人不可置信地搭在自己的腹上，清晰地觉到了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地成长着。

一片漆黑的空间，只有消化的“咕噜”声。

在通的尽，她回谢了那些星星一样细小的灵们，她们斑斑地飞舞着，一下都聚在鲛人的肩，为她修复那丽的银发，又顺着她的胳膊一直落到她的小腹上。

鲛人站起，抚上腹中的小生命，抬起了睑，看向天空的方向。那里，云雾终于散尽，第一缕金的朝伴随着人界郁郁葱葱的生灵之气

一腐蚀自己的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