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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2/2)

货郎布麻衣,喜笑颜开,欣鼓舞地奔向阮娘的厢房,刚要抬手推门而,便被一大力拖了去。

“阮娘得了治不了的病了,现在自也难保,你便是从哪儿来打哪儿回去吧!”

货郎只知珠一转不转地盯着阮娘看,歌女曼妙的曲调如同飘渺的仙音缭绕耳旁,等他来时浑上下无分文,还是傻笑着,随意捡了捡货,丢了那捆砍了半个时辰的柴禾,一步三回地回了家去。

“天已晚,我本是不打算再见客的了。”

货郎看不懂字,便问了摊旁一个替人写信的书生,书生一念下来,登时一拍桌:“妙啊!这两句情诗写得极妙!”

货郎从未见过这般富贵堆砌的丽,金银编织的华在阮娘这里有如泉涌。

“你是想听什么曲?”

“阮娘……阮娘!原来你早已有此想法,知晓我便是能护着你一辈的!”

货郎哪里懂得什么歌谣,什么坊间的小曲儿,他只觉阮娘是天上掉落下来的仙,现在仙要给他唱歌儿了!

米白烟罗领窄袖的古香缎上衣,瑰红撒折枝牡丹的百长裙,兰紫三镶盘金梅竹叶薄纱菱锦只堪堪裹住了她一个肩膀。

血冲脑,那几步上楼的路中已经从怎么替阮娘赎,想到要怎么布置房、未来生多少个小娃儿,小娃儿叫什么名字……

“阮娘……”

☆、第

鼻尖,他贪婪地了两,抬起脚步,掂了掂腰间的碎银,顺着老鸨浮夸的笑靥跨过了朱红阁楼的门栏。

货郎呆住不知多久,直到他听见自己咽下的“咕噜”声。阮娘已经踩着宝相纹云的睡鞋起,轻曼地向他走来,腰间系着的丝攒结长穗丝绦随着她莲步轻移,小幅度的晃动着。

几个穿着下人衣裳的人将他打了去,耳边传来老鸨冷冷的声音:

阮娘垂首,摆着腰间挂的一个海棠金丝纹荷包,卷翘的睫羽微微颤抖,无限羞地抿一笑,“那小女便献丑了。”

“是极妙的情诗啊!它抛弃了循规蹈矩的鸳鸯,而运用鲜的初芽作比,实是……”

“这是啥……情诗?”

他着迷地抚摸着尚带阮娘香的荷包,里面却掉一张字条,上是女用簪小楷写着几笔诗句。

他嘿嘿地傻笑,“我不知什么曲儿的,你要唱便捡着拿手的唱吧!”

“曲……?”

阮娘是见多了这类客人的,她轻轻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仍是轻地开,“但我在阁楼上见你望着这望了三日了,便叫妈妈放了你来。”

柔犹如莺啼的声音响起,货郎已经陷了沉醉,几乎没听清她说的话,只一味地沉溺在富贵好的景象中。

阮娘并不声,坐在镶嵌八宝珍珠的铜镜前,散开她早间绾着的半翻髻,随意在柔亮的发间了只八吉纹晶笄。她未回看货郎,只用凝脂的柔荑向他打个招儿,那腕间的翠珠连袂金钏映着她白皙的肤,在夕下晃晃发亮。

书生还在兀自叹,滔滔不绝,货郎脑中只剩下“情诗!”“阮娘了写给我的情诗!”,欣喜不已地捧着荷包飞奔向朱红的阁楼。

那一瞥,是惊为天人的钦慕。

那只海棠金丝纹荷包在连续十日货郎坊后,被他在阮娘的门栏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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