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才搁下手中笔，抬轻笑，“谁规定了间就不能如此吗？再说，此本非地狱。此乃冥域，应天地而生，生灵万回之地。”

“地狱乃是冥域岩海囚灵之地，是生前犯了大错，死后连鬼差赎罪的机会都无的魂魄所去之地。”黑衣男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玄笔，抚过其上与石蒜相似的暗纹，“来此的生灵或死听了无一不哀求放过，你又为何想都不想便认定自己罪孽重呢？”

光看那咧到常人耳的大嘴，他敢说如果这个鬼使能说话，肯定从见到他第一看就开始哈哈哈哈。

“你是何人？”南尘站着不动，环视了周围真实的桃林，降下的细细烟雨，“这是何地。”

南尘脖挂在镰刀上，着脸开始边想，边秋千。

白盘下散满了极光般刺目的烈日，灼烧般浇大片丽如焰火的赤石蒜；黑盘被无尽的黑夜笼罩，怪石嶙峋的戈中竟然有荧蓝的细草倔地探脑袋，装这片死气沉沉的石滩。

……别问他为什么知是乐颠颠，这鬼差笑，真的。

“冥王？”黑衣男笑了，不染焰火气息的脸弧度完却生，“这名好，可以考虑考虑。”

那界是与这风景迥然不同的地域，像是一个结界般的，南尘被无形的力量送了一片粉红的桃林，他甚至觉到江南三月的烟雨丝丝贴上他的面颊。

男都未抬，“你既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费。”

或者……要把自己也变成死神、鬼差之类的？

他要早知不是所有死人都要去地狱的话他才不会蠢到说来呢。南尘想着，心里翻了个白，面上却不显，“我生来便能见罪孽。生于罪孽，岂不重。”

南尘表情都没变，淡然看着靠近

也不知鬼差带着他走了多久，在这个没有日升月落的地方，只在可称为天的上方一一尾悬着黑白两圆盘。

“怎样，是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飘渺的音响起，南尘低，怔怔地捻去落在发间的粉红，这才发觉那黑衣男蓦地现在树下，正执笔弯腰将手中玄笔用墨，在白纸上三两笔地轻描淡涂。

长风刮过，雨沾的仿佛终于承受不住这妆面的重量，纷纷从枝跌落，发扑簌簌的轻响。

难是因为同样能看见鬼，觉自己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同类才这么兴？

“那你是……冥王？”

男倏地靠近南尘，一缕黑发飘落在他肩，“这瞳不仅是生在污秽，亦生在光明。”

所以呢？

南尘挂在鬼差的骨镰刀上，穿过了荧蓝的戈，穿过了炙红焰的海，最终在黑白的分界被拎走。

“我印象中的地狱……与此不同，”南尘手指搓捻着那的桃，质光而真实，“至少不会是这样桃源一般的景，更无这情脉脉的江南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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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罪孽，岂不重？”男仿佛第一次听说，眉梢微挑，“你倒是意外地自知坦然。但你可知……”

成镰刀的骨勾住你的脖，一路东摇西晃地提溜着他，乐颠颠地往地狱赶，还是自在的，南尘这么想着。尤其是灵魂状态还可以挂在镰刀上秋千，而脖还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