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了去，在床边坐下，视线扫过整个房间，又回到边上的柜上。日历上有韩锦书写下的几字备注，他拿起来，从这个月的开始翻阅。

霍阑跟人代完之后，纵然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去见韩锦书，但还是不得不冷静下来。他踱了几步，快步去厨房拿了刀回来，表情严肃地蹲下。

霍阑无从反驳，有些心疼，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笨。”

霍阑呼都放慢了许多。好几天没有人气的屋很是寒冷，他的五指都有些冻住了，试图去拽了拽那个锁，然而没有用。他板起脸，直接站起来打算去厨房里拿刀把锁破坏了，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叫了起来。

韩锦书哼了一声，：“这么久了也不知要给我打电话，盼了那么久就等来一个新年快乐的短信。连小谊都知要找我，你怎么就不知？电话挂了三次你就放弃了，我想闹个脾气都不行。”未等霍阑说话，他又，“回家的事是我骗你的，我没走的事情也是骗你的，骗你什么你都信，笨死算了！”

这段发一般的话一说完，通话再次陷忙音。霍阑拿着手机站了几秒，心快速地了起来，不再犹豫，上联系人去查韩锦书的行记录和通话所在地。

他立刻接起：“锦书！”

锦书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大概会生气吧。

第三十三章

情人节的那一栏上画了个心。节的一格圈了起来，好像写了一个字，上又涂得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霍阑仿佛被什么揪了，皱起眉蹲下来。柜上两个屉没有上锁，第一个拉开里面放的是一些纸笔和摆件，第二个放的是韩锦书的药。第三个柜他从未试图打开过，韩锦书给了他一串钥匙，可以打开家里的任何一个柜，他每一把都试过去，每个都是错的。

韩锦书一时没有回音。

韩锦书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难得地有了愠怒又无奈的觉：“说你笨你还真的笨。”

生气也不要，要他再多的时间去

一号时买了节的衣服，三号时更换了一本新的本，七号和霍阑一起了个短差，八号回来准备给自己写一幅对联，九号时买了车票，十号离开。

往常他的便签本都是随携带，也不避讳自己，为什么唯独这次例外？

理智告诉他，窥探韩锦书的隐私可能会惹人生气，然而那大概要几百年才作用一次的直觉在这时却尖锐地响着警铃，告诉他这说不定是关键所在。

霍阑突然想起来，他那天到这里来的时候，韩锦书正坐在床边写东西，被他撞破了有些惊讶。那本本他没有收到上，反而是锁了柜里，而那一本的外观也与他惯用的本不太一样——至少自己从未见过。

霍阑打开他房间的开关，温和的光线立刻洒了下来，照亮这原本一团混沌的地方。整整齐齐叠着的被，床柜边的日历与杯，柜上两个挂着小件的屉与最底层一个上锁的屉，熟悉的温馨摆设让他内心发苦。

下一刻电话便被挂断了。霍阑听着“嘟嘟”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仍然沉浸在那声“笨”之中，过了整整一分钟才知要重拨过去。他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当电话被拒接三次的时候，他改发了短信：“我在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