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带着醉意，撩起他的发，熟悉的疤痕：“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即使你了那么多破事。”

这酒够劲，没几杯，把大家都撂倒了。

乔柯坐下，递过杯：“喝吧。”

上回鹰玄，这回太极真卵，才隔几天，为了灵草妙药，连命都不要了吗？

芥末捧着一颗鹅一样大的卵过来，半数白，半数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九少，这就是太极真卵吗，太稀罕了，几千年产一颗，初六少都能来啊，真有办法啊。”

端木初六木然。

这家伙又来过了？

中看典籍：“没有元力，很难受吧？”

“……”

太极真卵一半极冷一半极，取之不慎都能伤及骨，就这天寒地冻还泡在冰里，必然是被灼伤了。

“有一次，你过了一天才回来，我当时，还以为你终于受不了，弃我而去了。”

胡言语，端木初六当他醉了。

上次是受伤了，这次又伤在哪里？乔柯喝得半醉，双比心还快，手中的酒壶和杯都没放下，就追了去。循着那极淡极淡的莲气息，乔柯追上了，端木初六正坐在景余河边，脚放在里。

端木初六不动。

等乔柯闭不吭声时，端木初六推了他一把，乔柯顺势倒在地上。端木初六拍了他好几下，乔柯装死不动。

脚疼痛难忍，端木初六挣了几下就不动了，认真地看着脚踝。乔柯慨，犹记得血祭骨时，端木初六藉起元力，为两人织下温的结境。如果可以停留在彼时，什么都不知，那该多好啊。

就剩乔柯挣扎着没全醉。

这天，下大雪。

乔柯低下，无比伤：“不怪你……都是那个破神仙的好事……说什么清弦，什么历劫的约定，什么情丝……只是跟你长得一样，明明都不是你的本意，我一儿都不怪你。”

看，被灼伤了吧？

“我们没有血契，为什么还要说喜我？害我那么兴，想着，就算我爹我哥都无情无义，世上还有一个人在乎我，我拼命拼命想醒来。”端木初六的声音掩不住的

这样倔的表情，这样落寞的情形，怎能不让乔柯难过？如果没有这些破事，初六还是那个飞扬的初六，而不是每天不要命了地想着偿债——就算是衰神的情丝所化，他是一无所知的端木初六。

端木初六忽然自言自语起来：“那时，我每天动也不能动，但意识是清醒的。你在我耳边说好听的话，我都知，你喜动手动脚我也知，一开始恨不能剁了你的手，后来，实在太孤单，就不介意了，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你早回来，跟我说说话，讲一天发生了什么趣事。”

乔柯举着杯生生递到了他的嘴上，端木初六才嫌弃一般夺走，猛地一闷，酒杯往地上一顿，直直地看着大河不说话。乔柯弯腰握住他的脚踝，一惊，脚骨竟已腐坏：“为什么不疗伤？”

楚自豪又带了佳酿梅酒来了，招呼着大家一起喝。

楚延陵笑：“自然，以前多有，现在就有多无力。不过，如果能以元力换取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可惜的。”

“……”

乔柯酒劲上，运起疗伤之术，意化寒冷。

是啊，他是无辜的。

端木初六愤怒：“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