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你又要说我何不糜了，”周凯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我觉得她本质就是一俗人，人生目标就是搞钱，还非得附庸风雅，我看她对所谓雅的追求就是她俗的一分。”

善意了。或许因为很多人现实中周围本来就是很多傻，已经习惯了彼此瞧不起，他们会觉得你真要有本事你会跟我呆一块儿吗？你要有能耐你会跟我一样的事儿吗？所以他们对这不尊重早习以为常了，压儿不会对网上那些蠢人过。可夏娴不一样，她经常连我都嫌弃，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些七八糟的言论呢？”

周凯沉默了几秒，忽而哂笑，“杨岚，我以为你就是天生神经格大大咧咧本学不会去谅别人，闹了半天原来只是懒得谅我啊？”

“没那么简单，真的，很多时候这些情绪是没办法控制的。随着我们的认知扩张，我们对这个世界的验会更加立，同时也会更加挑剔，所以当她看那些没有被扩张过的人，自然会到难以理解，比如那些人听到什么路的和弦都夸上天说好听，看到一段语法都不通修辞都不对的句大优文采，对画面影视的知那么钝只拥有一些糟糕的审，他们排斥思考，且不想见到别人思考，可他们是真的很快乐，可这快乐在夏娴里就好像往猪圈里丢一些猪就能引来吭哧吭哧的呼的快乐，她羡慕他们的快乐，可她也知自己并不想成为他们，所以她更加痛苦。”杨岚很认真地试图跟周凯解释明白她思考的角度。

“受不了她可以别靠这个搞钱啊！她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得咸鱼抵得渴。”周凯不是不懂杨岚说的话，毕竟他在网上也没少莫名其妙被，可他毕竟红得早，对于这些东西早就麻木了。

“不是的，她如果真的那么俗，可能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痛苦，”杨岚回想起夏娴生日那晚她说过的话，“其实她崩溃的还有一个，就是她逐渐发现，更博学、更刻、更智慧、更的德标准并不能直接带来快乐，只能带来一些清醒思考后的痛苦，随着品位和审的提，可以享受的东西其实是逐渐稀少的，反倒那些脑是浆糊又品行不怎么尚的人每天傻乎乎地乐呵，买栋属于自己的小房就能发朋友圈明褒暗贬地跟自己同样废的同事洋洋自得地炫耀，那就是他们人生的快乐，就是在夏娴里很低级很肤浅很廉价的东西，但是再low再傻，人家的快乐都是实打实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瞧不起的人比快乐呢？别人非得因为能力有限而活得痛苦她才满意吗？她是不是还背地里对我咬牙切齿，凭什么我每天吃喝玩乐从没吃过学习的苦，还是跟她拿差不多level的学位？”周凯平时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比谁都亮堂。

“她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的能力变现，拥有更好的生活，我不觉得她最初的选择有什么错误。”杨岚摇了摇，“因为可供我们选择的变现方法本来也不多，不是么？大分人，哪怕是L大毕业的，想靠老老实实上班搞钱都不现实，如果再在M市买房，那很可能半辈的工资都拿来还M市的房贷了。夏娴赚钱靠的起码是真才实学，比网上那些搞虚假宣传割韭菜的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