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吉日也早就选好了，两家人稍一合计，便将日定到了一个月以后的初六。

“伯母。”程意雅向着徐夫人施了一礼，脸上已飞起几片红。徐夫人笑着走近拉着程意雅看了许久，生怕说话准儿媳听不懂，岂知说了两句便发现这准儿媳竟然会些官话，两人登时说起来了。程意雅心幸亏自己当时为了与徐覆之说话学了这么多官话，不然这会儿就坏了。

“我与意舒是在沙场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刚伍，还是个新兵，他也是。意舒同你新嫂长得很像，你还没见过程姑娘吧？”徐覆之忽而想宋澄问。宋澄笑：“没有。”

宋澄这边也别特殊关照了，徐夫一家早就把宋澄当自己的孩养，程父家也是祖辈的书香人家，说起诗书条条是，宋澄觉得自己简直是又上了一次学堂，好不容易等着徐夫人来才算逃过一劫。

“舍不得？”

徐夫人又与程母一起去看了程家姑娘，程意雅今年十七，真是儿一般的年级，又生的温雅秀丽，两人去的时候正在女红，徐夫人远远瞥了一，只见两只鸳鸯绣的活灵活现的，徐夫人登时心里更满意了，模样好，手又巧，看着有些腼腆，也当不错，是个持家的好女儿。

“我坐一会儿。”徐覆之笑着。宋澄踩上鞋就来了，徐覆之在月下坐的有些落寞。

老人打招呼，然后不对嘴的下竟然也门了。崔平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懂。

“肯定的啊，战场上那么危险，再说我们长这么大还没分开过。”宋澄低。

“大哥。”宋澄从窗里喊了一句，“你怎么还不去睡？”

徐夫人一回去便风风火火的张罗了起来，什么事都是一手包办，家整日就跟在徐夫人后听她差遣顺便翻译。徐夫则每日与自己下棋，或者看书，有时候去钓鱼什么的，日过得悠闲得很。

“嗯。”宋澄。

宋澄带着崔平之一脸逛了许多天的苏州城，盖因苏州自古以来手工艺发达，刺绣，瓷，印刷等。宋澄最有兴趣的，还是印刷。他一连去了许多书局书馆，全发现这里的书仍然是雕版印刷，所以每家书店卖的书类都是极为有限的。

“十五也还小。”徐覆之笑着，“我听说祁钺从军了？”

徐覆之当天晚上是怎么也睡不着，便在院里坐了一会儿，月亮的很，仿佛白天一般。

一转就到了大婚前夕，整个徐府都张灯结彩，里里外外都是极为喜庆的颜，甚至徐覆之的屋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红。

江南人说话都是吴侬语，程家一家也不会说官话，徐夫一行人到了程家，登时开始了河南话与江苏话的碰撞。幸亏有徐覆之翻译，不然真的连沟通都不行。

“我已经十五了。”宋澄反驳。

宋澄想着，自己回去一定要将景向书馆开起来，见过别人开书馆的样，才觉得自己家书馆真是破烂。崔平之不懂宋澄在想什么，只是跟着宋澄四窜。

“你明天成亲，还有什么不兴的，人不都说吗，房烛夜，金榜题名时，乃是人生乐事。”宋澄笑着同徐覆之说，徐覆之摸了摸宋澄的发笑着：“你还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