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来的人没带貂，那人就会像赶苍蝇一样挥手，“去去去，到那边儿去，别挤在这儿。”

他们还回冲着易弦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易弦小声跟何田说，“看这样，今年的商队要搞垄断了。”

说是“迎接”，其实是指挥。

那婆婆摇摇，叹，“今年的貂恐怕卖不上价钱了。”

琐。

何田正觉得今年的集市和往年颇为不同，他们的船已经靠近岸边，这时，他们看到岸上有个商队派的人专门迎接他们。

河上的船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平稳。

到了一岔，所有的船弯了一条只有五六米宽的小河，远远望去，大约有四五十条船。集市，就设在河湾岸边的一块平地上。

何田回看看易弦，只见这人面如寒霜，角下垂的小狗半眯着，细看还有吓人。

再看河湾岸上，扎着一座一座四方形的红大帐篷下，整齐地围成一个四方形，中间的空地上人来人往，看起来颇为闹，估计，各货也已经运上了岸。

运货来的商船每艘都有二三十米长，两三层楼，何田他们划来的小船与之相比，就像一群围在几只独角仙旁边的小蚂蚁。

易弦看着这些“蚱蜢”上坐着的穿统一服饰、拿着统一武的护卫，默默把颈上围着的布巾拉起来，在脑后打了个结，再用何田给他的浣熊帽扇了扇风，去去上的汗，重新好。

“为什么？”何田不明白。

她暗暗担心，安说，“没事。我们晚到也没关系，收貂的商人准备的钱多着呢。”

岔另一端，河再度汇集，河面广阔，靠近岸边的地方架起了临时码，停靠着几艘商船，这里的平稳，却很。

察普家的船超过了何田他们之后，像是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集市似的，划得更快了。

很快何田从别的猎人那儿打听到了消息，去年，南方的两座大城城主相继死掉，两座城合并了。这两座城在通往北方的必经上，本来各据一端，合并之后，今年天，新城主在两条河最接近的地方建立了关卡，统一收税，所有商人经过时需要登

和那些看起来如庞然大的大商船一样，这些船都装了柴油达。它们时不时在河面上发嗡嗡声，快速地从一条商船跑到另一条商船，或是传递信息，或是运送重要的货，或是巡视。

老猎人却不再说话了。

要是带了貂来，那人的态度能稍微好一，“去，把船往那儿再划一，上岸之后有人领着你去换貂。”

那人是个中年男人，脸黑黄，肚鼓得像个即将临盆的妇。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木板夹，夹上夹了一叠纸，用鼻孔看人，声气对着撑船的人叫，“你——先停着别动，登记了再上岸！来了几个人？男女各几人？带了什么货？有貂么？”一边问一边一一记在纸上。

每艘商船周围都停着五六艘带着蓬的小船，它们像拱卫在独角仙旁的蚱蜢，短小些的约有十一二米长，大些的有十四五米长。

易弦说的没错。

何田有懵，她问排在他们前面的一个老猎人，“婆婆，这是怎么了？那人是谁？凭什么大家都得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