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玄瞪大了：“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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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秦清玄喃喃：“你、你……”

场婚礼里里外外都真正能当得起这四字。

贺秋见他与众人齿周旋，到这时才上前一步沉声：“阿雪临终之前，已将第十代主之位传给飞卿。”

九重天的各山之上随意可见绑在树梢枝丫上的红丝带，各殿之中也四周悬挂着红灯笼，令一向清寂的天显得尤为喜庆。

“那不就结了。”卫飞卿翻个白。

他是个几十年都不问世事而活的人，是以想什么事、问什么话也半不懂迂回。

饶是天弟一时也被惊得说不话来。

纪千秋不由皱眉：“请恕在下直言，卫公若非与令尊一般看上我中众人实力，非要继承这主之位又为哪般？”

那时候岑江心不在乎，而段芳踪不懂。

九重天之人当真那般好杀吗？那也并不是。

是以这是段芳踪欠岑江心的。

二十二年前段芳踪与岑江心的那场婚礼，更是只偷偷在老主贺兰的灵前磕了几个，连岑江颖都只站在门外守着。说是简陋，却又岂止是简陋而已？严格算来本算不得正式的婚礼。

秦清玄不由有些惊讶：“难不是要死所有不服你束的人，你才能更顺利继承主之位吗？”

既然如此，他何必废那个劲？

十一月十七，大吉之日，宜嫁娶。

卫飞卿微微一笑：“不过在那之前，自然还要以段大侠、段夫人的婚事为重。”

卫飞卿好笑：“诸位几十年长在山野里，把地看得比练武重要，也只有卫尽倾那废才会幻想利用你们去江湖中替他大杀四方。真是愚不可及，哼。”

歪看了他半晌，卫飞卿忽地扑哧一笑：“我杀你一个地的什么。”

九重天当然不是没有过嫁娶之事，只是从未有过这样闹令得全上下每个人都参与其中的嫁娶之事。

太霄殿光华，应是

第十重天！

以往哪怕是主或各殿主成婚，也不过简简单单行个礼，再令各中人聚在一起吃个饭而已。

卫飞卿没好气：“我问你，即便我继承主之位，我看谁不顺要你们替我杀人，你们去么？”

往旁边行一步，卫飞卿让后几十名始终不发一言的各派弟：“我也不妨直言，继承主之位，一则想要恶心一下我娘、我舅父这些人，二则也是与我带上来的这些人有些关系。”

有前任主正式的传位、有贺兰家的血脉、有此番解除了天危机的“大恩人”段芳踪的趁机挟恩图报，卫飞卿说得对，他们似乎本没有选择接不接受这位新主的权利。

这回非止纪千秋与秦清玄，天之人异同声：“不去！”

杀九重天之人能起到当日在登楼杀人震慑天下的效果吗？那也并没有。

他说话间又往前行了几步，一座并不比成天山更的光秃秃的山现在他前。不等众人说话他又：“我继承主之位，并未为了这九重天，而是为了——”他抬手指着那山，回过朝众人微微一笑，“那第十重天。”

看着卫飞卿从容不迫的模样，秦清玄忽：“敢问……卫公，如若您继承主之位，而我们想要离开天，不知您是否要取走我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