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东方玉哑声：“我还能……再见我儿清云吗？”

他与方愁为掌门，所一切自然都是以门派与弟存亡为先，至于他们自己的意愿在这时候又何足哉？只是他们可以不理会自己的意愿，却也不会以此迫门中弟。为武林中人，行事自有准则，如有弟认定命并非第一重要而选择抗争到底，他们也……必定接受！

众派弟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来，各自面上神情各异，屈辱、不甘、憎恶、恐惧，但无论带着哪一神情，他们最终却都吞下了那代表拱手将生命主宰权到他人手上的毒药。

第137章凭谁忆，意无限（五）

东方玉咬牙关：“爹……”

“自是为了教授他们更的武艺啊。”卫飞卿咳嗽数声，柔声笑，“我答应要将九重天中所藏绝学传予诸位，各派亲传弟俱都是各派之中骨、前途俱佳之人，由他们来打这阵，自是再恰当不过。”

东方渺忍不住颤声叫：“玉儿！”

东方玉忽：“卫尊主为何要各派留下一名亲传弟？”

等到场中多数人都服下毒药过后，七大门派之中唯一还没有动静的南世家便显得尤为突兀了。南晓月抱着南秋尸老泪纵横，东方渺、慕容承几人与他好多年，见此颇为不忍，纷纷上前劝他。

但这话从众派弟中说来自有忍辱负重之意，从他中说，却凭地变成了一嘲讽。

他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当真可笑之至，只是众人也心知肚明，这时候反驳他毫无任何意义。

东方玉了，亦接过卫庄弟手中药。

有苍穹派首当其冲，其余门派弟忽然发现要应下这件事倒也并不那么困难了。

众弟与他二人相多年，又何尝不了解这两人心中所想？再不犹豫，方愁亲传弟、方解忧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弟连海大步上前，第三个服下卫庄弟手中毒药：“无论生死，咱们苍穹派上下一心，必定共存亡！”

南晓月仿佛这才终于醒过神来，目光犹如刀刺一般准确落在卫飞卿上，起了随长剑，跌跌撞撞就想要向卫飞卿行过去。

东方玉咬了咬牙，再不多言，仰服下那毒药。

一时门中弟纷纷应和，各自也上前服下那小小药，纵然其中有几名年轻尚轻的弟着那药手都在发抖，却最终还是挨个吞服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卫飞卿笑替他补齐他心中所想，中想讲。

东方渺几人明知他怀杀之仇心痛难当，却更知他这一过去只怕整个南世家都要为

掌门先后服毒，苍穹派弟一时人心惶惶，全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却见方解忧转冲着众弟温然一笑：“我希望大家能够以自己命为先，但如若……我绝不勉。”

卫雪卿摇了摇，有些无奈：“回我替你寻人就是了。”一边想着这便宜弟弟真是认不得，麻烦事一波接着一波。

卫飞卿笑看向卫雪卿。

然而为主宰的卫飞卿脸上却也并无太多得意的神情，非要说的话，他看上去比被迫服毒的大多数人还要更萧索，先前面上那笑意也随着众人动作一消散了，整个人站在原地如同一尊血泼的冰雕，无端令人觉得又恐惧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