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知不觉也迷上了将命悬挂在刀尖上的觉。

你相信你自己，也就相信了我。

死死地卡住他的手臂，段须眉哑声：“你的解释是欠我的，你挨的这些刀是欠关雎的。”

他呆呆在想，从前他受过数不尽的伤，他上布满了大大下下的一生都不会痊愈的伤疤，但他竟然到此时将自己的刀一再割裂卫飞卿，他才明了疼痛的意义。

他曾经不理解的、贺修筠近十年来一个字也不肯对他说的心情，在这时候他忽然能够理解了。

卫飞卿咧嘴一笑：“你怎么不向谢郁讨债？你怎么不向各大门派讨债？你怎么非得冲着我来讨债？”

他梦也没料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的地步。

多么天真与痴傻。

双刀相遇，破障刀终究突破了斩夜刀，再一次毫不留情切开卫飞卿右手臂。卫飞卿伸左手接刀，想要再一次摆脱前这一生中从未遇过第二个的可怕敌人，却赫然发现他手臂卡在那刀锋之中，竟不由他自己。

他希望……他其实何尝没有过与贺修筠一模一样的傻事？让这人看着自己一切的行为，然后当局终之时，希望他哪怕面对着这样的自己，也能够理解和选择自己。

为他战群雄。

当一切真相曝的时候，他希望在这个人的里，他是与卫尽倾这样卑鄙的小人完全不同的人。

猛地推开他的刀，卫飞卿随意抹一把上仿佛下一刻就要的血：“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段须眉正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右臂，似有些愣怔。

疼死了。

轻巧地刀，再一次地刺，段须眉：“你是他们吗？”

他确是在发呆。

斩夜刀的刀尖叮地与再次奔腾而来的破障刀刀尖相遇，手臂酥麻几乎要握不住刀，卫飞卿吞下再次翻涌的腥甜，抬看着他复杂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那面对最重要之人既希望他了解自己的一切又希望他永远不要知晓自己一切的矛盾的心情。

我与你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你一定能够分辨得。

他甚至不无得意的想，这人亲看到他是怎样走过这一路，看到他是靠自己的实力、靠一次又一次生死走到了最后，他必然会更加认同他的所作所为吧？

他收着自己的网，验着他的人生。

卫飞卿再一次抬看他。

为他血上。

可惜他却不能随着自己心意将刀*来。

在这一刻面对着段须眉直直割他里的刀锋时，他理解了。

反正他都来讨债了，反正都这么疼了，那就脆回收利息吧。

当他在九重天被贺兰雪救治，验一生从未有过的上的痛苦折磨之时，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欣喜的想，这样，他是不是也算还了一分当年欠他的债？

浑剧痛着血说这样的话，果然就会容易很多。

他只是……在明明不认同的情形下却心甘情愿与这人一路披荆斩棘。

当他如愿成为他执念的时候，其实他明知自己内心同样滋生了更为刻的执念。

让他改掉、自己却又不由自主继承而来的战斗方式。

我与你有仇在先，有情在后，这一切都是真。

他成为他的后背。

完全不同的滋味。

证明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