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这一搭一唱的看着无端有些逗趣，偏偏任何人都无法因这趣味而生半想笑的心思。

对这个女人，他谈不上恨，但若说他此刻心如止，那又并不尽然。

卫飞卿颇为优雅朝他施了一礼：“客气客气。”

他怔怔走上去，不及细想已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柔声：“你还有什么心愿？”

但在他说这话的瞬间，一旁忽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

贺兰雪希望他原谅她，不是想要让她自己在临死前心安，而是希望他能放下过往，放下心结。

毕竟那一保命的内力是他传给贺兰雪，能够保得了多久，从一开始他就心里有数。

贺兰雪泪忽然得迅疾：“对不起。”

卫飞卿再次陷了沉默。

那咳声立刻将卫飞卿全副的注意力都引过去。

他说一炷香时辰，舒无颜上前几步，竟不知何时手中当真多一炷香，燃后端端正正在了空地上。

他十二岁那年就明白的理。

卫飞卿摇了摇。

卫雪卿：“我也有一炷香时间？”

而她希望他不要亲手杀死卫尽倾，是不想他此后终生都背负着弑父的影，尽他那个所谓的父亲除了血缘本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贺兰雪怔怔看着与自己相握的那只手：“能……再叫我一声娘亲吗？”

她临死之前，终于还是承认了。

贺兰雪无力搭着他的手：“再叫一声……就一声。”

其实卫雪卿的这句话，真正想说的是从到尾摆路过围观姿态、卫飞卿也只当看不见的关雎与牧野族众人。

就放下的东西。

咳声的主人是贺兰雪。

她下到前的位置都已被咳的黑血染，此刻面上黑气比先前更为郁。卫雪卿看一就知，她这是真正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这些年我始终是你的，也牵挂你。”贺兰雪声音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生机，带着某挚诚，某虚无，“只是你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再将一个人当最的能力。”

随他一起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还有贺秋，此刻跪在贺兰雪边，那张一日之内骤然老去二十岁的脸上老泪纵横，嘴抖索，却一个字也说不。

“那么，”卫雪卿话锋一转，“那些个你到目前为止一个字也还未提到的人呢？”

卫飞卿：“自然。”

，诸位可与同门好好商量商量。一炷香时辰过后，同意我提议的就上前来，后一步的事情咱们再继续分说，不同意的，我也只好恭恭谨谨送诸位上路了。”

静静看着她，卫飞卿：“我已叫过了。”

他能够看来的事，卫飞卿自然更清楚。

唯独卫雪卿孤零零鼓了鼓掌：“要什么有什么，舒先生这样的人才只怕也唯有我弟弟能够收为己用了。”

静默半晌，卫飞卿终是柔声叫：“娘亲。”

她中的“他”，自然是指卫尽倾。

心里仿佛有什么松了松，卫飞卿柔声：“还有什么要求吗？”

如果说贺兰雪在这之前替卫飞卿想

“有两件事……希望你答应我。”贺兰雪断断续续，“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第二件事……他已被你凌迟千万刀了，但是最后一刀，我希望不要由你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