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却忽听谢郁：“你就是这样的情形下跑来找我？”

他只能竭力装作淡然，是以他哪怕在贺修筠当着段须眉面决然拆穿他之时猝不及防狼狈万分，他也终究无法当真埋怨她，因为……

谢郁：“然后你去了何？”

卫飞卿顿了一顿，忽然笑开来：“然后我去找阿筠了。”

“我在那时候了一件十分冒险之事。我娘亲贺兰雪传功给我，是因我当时命悬一线，她唯有借此来让我最快修复好自己的。可我又岂能甘心只得她一半功力？我真正想要的，是她洗去我原先一繁杂之后，重新传我至纯的天心诀，我再以此修炼离地成——这些诸位想必都已猜到了，是以我当时运用了她传给我功力之中的两成用来假装已痊愈了。”他说到此顿了顿，转看因这句话而猛然愣住的段须眉，柔声，“九重天与卫尽倾斗上一场，又与你辗转于枉死城、青灯古刹与凤辞关，实则我早已撑到极致，但我不放心你独自调查你爹之事，是以将你送到关雎门，我这才敢与你告别。”

卫飞卿颔了颔首：“我毕竟不是神仙，有些事我固然心里有数，总还想要得到一个确信。”

半晌卫飞卿答非所问：“当年阿筠之所以起意与雪卿一起钻研天心诀的奥妙，也是因为我暗中透给她我们之所以武功难以的原因。”

这些事，在他讲述过往的过程中，他都已猜到了。

此言一，众人尽数愣住，一时不

“大概是对阿筠彻底死心吧。”目光望向明显也十分诧异的贺修筠，卫飞卿淡淡，“我当然知她想什么，但我总想再等等，再看看，看她会不会向我求助，或者一切的打算与我商量着来，毕竟那个时候她想告诉我的都早已告诉我了，我以为一些事会有所不同，只可惜……”

第126章敢教日月换新天（四）

这一次他没有再看段须眉，只径直：“我意识到我那样的想法未免太过狂妄，意识到我想站上绝，终究还是要有与之匹的实力才行。九重天之行虽是我早就决定之事，但夺取贺兰雪一半甚至全的内力，确是我后来才生的主意。”

谢郁：“你从我哪里得到的确信是什么？”

“但我心里也憋着一气。”卫飞卿，“虽说我由得他们二人去钻研天心诀，我也一早将他二人钻研后的成果握在手中，但我起初并没有打算借此什么。那时我一心想着，即便我没有武学，有朝一日我同样能将你们这些个不可一世的所谓手通通踩到脚下，直到我遇到段须眉以后。”

贺秋看着他周直到此时都还没完全敛下去的煞气：“你来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从九重天发直至回到关雎，其间纵横万里，因有大雕存在是以那并不算一段太漫长的旅程，段须眉却在那其中内心饱受煎熬与动，以至……他竟从到尾全然未发现卫飞卿是那样一副状况。

贺秋了。

段须眉怔怔回望他。

段须眉闻言一怔，他全然不知卫飞卿离开之后还有这一段。

贺修筠神黯淡。

他这纷思绪中忽听贺秋哑声：“你想说的，我都明白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我想知答案。”

卫飞卿颔首：“你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