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张了张，说不话来。

卫飞卿笑了笑：“我来替你回答好了。”

卫君歆膝盖一，整个人都在她边跪倒，不敢置信又伤心绝地看着她，中喃喃：“怎么会……怎么会……”

谢郁呆呆看着她。

“都是命吧。”贺修筠仍闭着睛，平静，“我无法信任你们，无法依赖你们，他是这世上我唯一能全心信任与依赖的人，是我最珍惜的人。他造成了这一切，我却并不知晓，他因愧疚之心而愈发对我无微不至，我却为此而他无可救药，天真的不想他沾染这一切，天真的想要自己解决这一切……这会不会，就是你们犯下的事，报应却最终都一一落在我们的上呢？”

就只是……无边无际的心疼着那个到了这时候都还要撑着打断牙齿和血吞的傻姑娘。

她真是……既下贱，又贱得心甘情愿。

呢。卫君歆至少得到贺秋的真心相待，贺兰雪至少曾经有过一个虽然虚幻却也存在过的梦，梦碎之后至少还懂得报复，而她呢？明知那个人对她毫无觉，明明那个人亲承认对她只有残忍，她却无法死心，无法怨恨，甚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对自己的哥哥有着不的情。

“我六岁知自己世，那时选择的是讨好与追逐。我八岁你主动告知我的世，我再一次选择了继续相信。哪怕那个时候我于不安全很想要学武功，然而清心小筑手无数，我却只能学到一些防的功夫。哪怕你暗中安排我练天心诀，我欣喜若狂，后来才发现我练了那门武功以后注定就与‘手’二字终无缘了。哪怕明知有个女人多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总是暗中来偷偷看我，我选择蒙上自己的睛和耳朵，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以为这样就能继续我想要继续的生活。直到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有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孩闯了清心小筑，被我的爹娘秘密囚禁在谁也不知的密室之中，我却无意发现了他。”慢慢转过与段须眉对视，卫飞卿轻声，“那是个特别引人注目又讨人喜的孩，更重要的是，我被动的从他的中听到了我从前一直自欺欺人不想让自己去探究的秘密的开端，我在那个时候知了我弱不禁风的娘亲是曾经杀人不眨的关雎峨眉雪。你们也明白的，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就不可能再停下了，于是这终于成为了一切的开

场中除了卫飞卿、段须眉、卫雪卿三人，其余人却纷纷愣怔在了她那再明显不过的话语中。

奇怪的是他却并不觉得嫉妒，也不觉得伤心。

他并不是直到今天才有所察觉。

而她过最糊涂的事，大概就是她的亲生爹娘与卫飞卿明明对她了一模一样的事，她这么多年心积虑报复自己的爹娘，却在一个转瞬之间就接受了卫飞卿加注给她的一切。

贺修筠闭着睛，泪疯狂地窜满了整张脸。

贺秋低吼一声，充满痛苦地望着卫飞卿，再一次问：“当年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就为了报复我们欺骗你的一切吗？”

“在我回答这问题之前，”从贺修筠上收回目光，卫飞卿慢慢，“请舅父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当年那许多的安排，让我与阿筠互相冒充，真的只是为了你所谓的让每个人各归其位同时也防着卫尽倾而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