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敢？”卫飞卿字字，“怕彻底毁了你

“那你的神可真够好的。”卫飞卿冷冷笑，“这十几年来我就在你前搞事情，甚至让你的亲生女儿同样在你底下造反，不知你看什么来了？”

“是么？”卫飞卿微微一笑，“敢问舅父，你们不是怀着阿筠理应当不会知晓这其中的关窍，就算卫尽倾真的找上了她，甚至告知她的‘世’，他们‘父女’联手，那也无所谓，毕竟你们还有杀手锏在，若当真被他们得逞什么事，关键时候只要喝破阿筠的份也就是了，那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即便这个时候我的份也跟着暴来，那就更加无所谓了，就如同卫尽倾先前所言，我不过是个只会拨打拨打算盘的纨绔而已，既没什么的武学，更与他没有任何默契，任何情，对一切都惘然无知，我又能成什么气候呢？届时卫尽倾的女算盘落空，你们也能顺理成章逮到他，阿筠也好，我也好，我们被利用，被当成棋，被哪里需要就放在哪里，这些当然无所谓。舅父，你们难不是这样打算的吗？”

“不敢告诉她真相，不敢……”贺秋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她走上那条路全都是我的错，她为之付了一切，她甚至可能会死……但是我一个字都不敢告诉她。”

闭了闭，冷汗顺着额淌下来，淌过角犹如泪，贺秋哑声：“……是。”

贺秋嘶声：“我不敢……”

喜问我为什么。”卫飞卿轻哂一声，“我又何曾问过任何人一句为什么？或者说，我何时有过问一句为什么的机会？曾经无数个想要痛痛快快问一句为什么的瞬间，最终我也不过是只能倚靠自己去查清一切、得答案罢了。为什么我会知你们的那些自以为隐秘的秘密？世上哪有经得住推敲的秘密呢？舅父，姑母，二位只需回答我，我说的这一切可是两位曾经所想？”

斩夜刀顺着卫尽倾右肩骨到左腹划一极极长的，卫飞卿睫轻轻一颤：“为何真到了那个时候，两位偏生却没有揭穿呢？先前阿筠佯装与卫尽倾合作要拿下所有人的时候，后来不顾命之险要取卫尽倾狗命的时候，为何却又不肯拆穿了呢？”

卫飞卿：“不敢什么？”

沉默半晌，贺秋终究颔首。

贺秋牙关都在打颤：“我会看着你们，我不会……”

“确如你所言，当年阿君是为了日后能替贺兰家留后这才故意在卫尽倾面前那一戏。后来卫尽倾见阿君这边没了指望，转而对阿雪……她们姑嫂二人临盆之日相差无几，阿雪执意要留下孩，我不可能让她将孩带回天，她也执意不许我将孩给其他人，阿君于是跟我说了当日她欺骗卫尽倾之事，卫尽倾从到尾都以为我们不可能有孩……卿儿，这是那时候我能想到的最妥当的方法，筠儿还是我们的女儿，你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阿君，都是我们唯一的侄儿，我们都照本来的面目在相，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了……当时我虽笃定卫尽倾未死，可将来的事谁又会知呢？一切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卿儿，为父只能选择那个让我们都在自己原本位置的法……”

贺修筠突然抬起。

贺秋还要说话，卫飞卿却厉声：“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