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八音淡淡：“我若传授给你，只怕你此刻早已跑到天边去了。”

“那师兄？”

“旧居……”段须眉闻言心中一动，“可是当年杜云将他……”说到此，他却说不下去了。如傅八音所言，那个地方正是他二十年痛苦的起源，必定也是他一生一世痛苦源所在，又有什么值得他返还？

傅八音叹了气：“他说要回他从前旧居一行。他那人向来有主意，我虽不知那里有什么值得他返还的，但他想必也有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

封禅当年固然对杜云情，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十分果决之人。

卫飞卿发完呆后，不知为何总觉有要脸红的趋势，他心这万万不妥，便立时另寻了个话题：“话说回来，既然段前辈是偷偷离开，城主又如何得知他与封前辈即将会面的消息？”

段须眉忽然跪倒在地朝傅八音磕几个响：“请师父代我向师娘赔罪以及致谢，我解决完前之事，再亲自回来向师娘磕。”

可他们这时候却多一刻钟也无法再停留。

傅八音：“他来此之时，我将封禅的书信拿给他看，他二人了数十年兄弟，又俱是死过翻，他既特意来此看我，必也会循着信中线索前去与封禅见上一面。”

他们甚至没有面见过傅夫人。

“他总归有主意吧。”傅八音淡淡，“他旧居便是凤辞关数十里外凌云山下的青灯古刹，你们乘雕前往想必今日内可至。”

卫飞卿原是随发问，不想竟得来意外之喜，神一振：“封前辈有在信中表明他前往何？”

段须眉的想法总是与常人不同，而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不同，他们才总是忍不住格外的怜惜他，同时也忍不住要敬佩哪怕为晚辈的他。

他们来此，甚至没有好好看过一枉死城。

，但傅西羽却神奇的被安到了，立时化解满面愁云，喜笑颜开。

却不料段须眉淡淡：“我没想要阻止他，只是想要见一见他而已，要不然我就只有在修罗场上再去见他了。”终归那是他二十年未曾照过面的亲生父亲，他如今的愿望，也不过是赶在天下人之前，作为儿，能够率先见他一面，而已。

“你们父动辄喜磕还真是一脉相承。”傅八音喃喃，“其实你这样一路跟着他去又能什么呢？即便是你也阻止不了他的。”而他私心里，不、不止是他，应说段芳踪、封禅与他三人，即便到了这地步也依然不愿段须眉参与到这其中来。段须眉日后或许也会遇到许多别的、甚至比这更危险百倍之事，可无论如何那也是他的人生，可不是如此刻一般与他们一起陷在数十年前本不属于他的恩怨之中不去。

看大雕消失在云端，傅西羽喃喃：“父亲为何传授师兄驯雕之法，却不肯传授我呢？”

甚至没有去看一段须眉在此的旧居。

“您当真能到对段师叔之事不闻不问么？”

“难他在这当还要特意回去缅怀杜云？”卫飞卿喃喃自语，“这可不像前辈的情。”

傅八音听得愣住，半晌叹一气：“你啊。”

段须眉与卫飞卿走了。

傅八音面上隐隐浮现一层慨：“他注定一生坎坷，只是希望他在关键时刻能够多一重保命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