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的，便是让贺修筠遵循她自己选择的路，他也遵循他自己选择的路。

万卷书喃喃：“筠丫当真中意谢郁？又或者她只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想要算计谢家了？”

“最初的确是由贺秋与谢殷提来，早在那两人幼时他们就有了这打算，至于其中原因也不必我再多言，但二人真正定亲，却是在阿筠十四岁的时候。”卫飞卿轻声，“这是为什么呢？”

无论那选择是真心还是假意，那路途是平坦还是艰辛。

而且，牺牲得比他们以为的更彻底。

梅莱禾嘲讽咧了咧嘴：“这一切都太他娘的疯狂了。”

“忘了么？”卫飞卿一字字，“贺秋肆意更改我与阿筠人生最初的目的。”

贺秋或许也曾为她心痛可惜。

“不错。”卫飞卿冷冷一笑，“阿筠份既已曝光，之前的成算全竹篮打，还有什么足够引卫尽倾现？自然是他聪明能心狠手辣的宝贝女儿即将失去自由失去一切。只怕卫尽倾对与他如一辙的贺修筠的利用可不甘愿止步于此。非但卫尽倾，卫庄其余人也好，卫雪卿也好，

思及此，万卷书委实不知该不寒而栗又或者心疼如绞。

梅万二人皆是一怔。

原因么？

再大的人也有力所不能及之时。贺秋足够大，可他如若当真能够到一切，便不会造成今日之局面。

他这样说，梅莱禾与万卷书便也后知后觉想起这件自贺秋与谢殷真面展愈多便被他们自动遗忘之事。

卫飞卿闻言亦是一笑：“二位想必是忘了，当年他二人为何会定亲。”

“这就算疯狂了？”卫飞卿牵了牵嘴角，“这场婚礼最重要的一，我还没说呢。”

然而对于现如今的贺秋而言，这终究是一个良好的范本。

那时候的贺修筠只有十四岁。

两人在那之后便双双同意了定亲之事。

“不她内心是怎么想，那桩婚事是她亲同意的，那个夫婿也是她亲自挑选的。”卫飞卿淡淡，“贺秋只会认准这个理，他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淡，“她曾经杀人如麻又是心积虑才与贺秋结识，若是就那样留在贺秋边，即便她内心如何安分，即便贺秋如何看重她，在她想来终究也还是躲不开那一丝疑虑，是以她孤注一掷拿前半生的全去赌一个后半生。”

“说来说去，终究也还是牺牲了贺修筠啊。”万卷书冷冷一笑。

谢贺二人的确是在贺修筠十四岁之时才定亲。只因那之前对贺秋这提议从不松的贺修筠在那一年主动松了。不止是她，连从不反抗谢殷但也绝没有同意的谢郁也跟着认可了此事。

短暂愣怔过后，梅莱禾霍然起，脱：“大哥想要利用阿筠婚事引卫尽倾？”

梅莱禾只觉浑一阵阵发冷：“他会……他会……”

段梅万三人同时看向他。

卫君歆赌赢了。

那次离家走以她被心怀不轨之徒绑架，后来被谢郁所救、又被谢郁亲自送回清心小筑为结局。

可如今想来，那一切当真是偶然么？

这在当时的众人看来，委实是缘分天定珠联璧合，更难得二人彼此心许。

卫飞卿第一次提要府自立时，遭到卫君歆烈反对，贺修筠为了支持卫飞卿，整了一离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