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清玄的这个回答，让他对于自己的轻率无地自容的同时却也受到比适才真实一万倍的兴。

他二人虽说今日才初见，一见之下更是大打手，但二人手以来彼此都觉惺惺相惜，秦清玄面对他也不愿说些虚言，便十分耿直：“除去振霄殿不计，玉霄殿主裴若竹，紫霄殿主沈天舒，哪怕为主的太霄殿主论武功与我也只在伯仲之间，只是愈往上走，各殿护殿阵法愈发严密，只怕要比几位殿主更难对付。”

秦清玄这话乍听是质疑段须眉，实为提他。只因他亲见

他自以为的秦清玄给的他更厉害的结论也十分轻率。

却不料秦清玄没有犹豫便用十分理所当然语气：“自然是你更厉害。”

“肺腑之言，何须言谢？”秦清玄，“只是冒昧请问少兄，你当真打算就这样一路闯上去？”

段须眉不答反问：“殿主认为我没有这实力？”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偏偏就升起了一要与当年的段芳踪较一较劲的有些任的豪气。毕竟当年的段芳踪与他如今年岁相当，当年的段芳踪自创了断刀法，当年的段芳踪……委实令今日只能继承其刀法的他有些无地自容。

“自然当真。”秦清玄却浑然不觉他这番自我嫌弃的心态变化，十分诚恳笑，“虽说我武学与见识俱不能与少兄相比，但生平总算也见过几位手。而我所识得手之中，又以令尊令堂武学天资最为众。实不相瞒，当年令尊住丹霄殿，其时我与另外几位殿主也曾时时去观望，曾亲见识他二人研习断刀，佩制下，竟谁都没有勇气上前挑战他二人。我原以为，他二人共同完善过后的断刀法必定是我须得一生仰止的巅峰了，不料今日见识到少兄的刀，方知人外有人，原来武学一途当真没有止境与巅峰可言，我曾以为完无缺的断刀在少兄手中，竟又有了新的之。少兄不但武学造诣令我佩服，这番心才更是令我自叹弗如啊。”

段须眉听闻他这番话，这才实实在在给惊得呆住了。

有过不知该如何与其手的遗憾。”秦清玄语声中半是怅然半是怀，“这些渴望与遗憾，在今日与你手之后却已不必再有了。”他虽不知天下第一的手究竟有多厉害，但于他而言即便再与比他厉害超十倍的手过招，其中畅快淋漓却也绝不会超越今日了。

段须眉听到他第二次提到段芳踪，便联想到岑江颖将段芳踪视作标杆衡量他武学低之事，突发奇想问：“在殿主看来，我爹与我武功孰孰低？”他这话问得其实有些异想天开了，因他也明知秦清玄并未与段芳踪过手。

他适才问那话委实莽撞。

段须眉：“多谢你。”

与段须眉一战，足他半生所学。

段须眉闻言一呆，脱：“此话当真？”话一便觉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只因他从前从不在意这些虚名，今日不知为何有些一反常态的执拗劲，听闻秦清玄这话语更是情不自禁有些兴。随即又想到，他一武功原就承袭自段芳踪与池冥两人，若是还比不了一个少年时代的段芳踪，那岂不是要将池冥的脸都丢尽了？他这莫名其妙的兴劲儿也真是窝得很。

只因秦清玄是比他以为的要更诚恳与认真十倍在回答他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