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知自己的事本是狗，却还要为了那个狗去牺牲、去伤害其他人？

但那一拳终究只是轻轻从她姣好的下上拂过。

为何……这一切之前就不问问自己这对是不对，问问别人愿是不愿。

为什么这些连人的理都捋不清的人却自以为能够代替整个天下行使公义？

“我也很可悲，很可笑……”卫飞卿闭目，一时竟无法控制泪落下来，“我命为你所救，我却要用你分给我力气来揍你。”

那些死于谋、死于诡计、死于冤屈、死于旁人翻雨覆云的人是不是就像他此刻这样的无奈与无力？

卫飞卿痛恨地咬牙关。

他的那一拳，不知是为了谁。不知是为了生得轰烈却死得凄惨的段芳踪，是为了曾经就像他此刻这样充满愤懑不解却连复仇也不知该找谁的段须眉，还是为了像个傻瓜一样的他自己。

他想骂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想打这些不辨是非的人。

贺兰雪闭目任他施为。

为何这世间的真理与大，竟是由一桩又一桩的谬论叠加而成？

他猛地一拳呼向贺兰雪下。

贺兰雪看他一，再一次垂下去。

将所有的力气成了拳，卫飞卿喃喃：“人怎么会永远都对呢？是人就会错事，没有人要求谁就一定要到最好，到完无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明明就立在比其他人更的人，错事却连承认错误的勇气也没有？为什么错了事却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不肯跟别人歉？……为什么！”

不是卫飞卿不忍落手，而是他已尽了此时此刻最大的力气，他只有这样的力气。

为何要自以为是站在比别人更的地方肆意摆别人的人生呢？

“就如我所言，他们担心卫尽倾未死，又岂能容忍我再生下他的孩儿？毕竟那个人接近我又让我对他……他原本就一心想要将九重天纳他掌控之中。兄与谢楼主甚至怀疑，他正是因为我腹中有了他的骨这才甘愿诈死，毕竟只要我们的孩日后当上九重天主，天终究还会再次落他手中。但我那时候……你别见笑，就如你所见，我始终只是个又弱、又愚蠢又乐于自欺欺人的人罢了。我时至今日也不能否认当时对那人一片真心，是以当日我了解真相以及杀死他以后，我委实已无法再想太多，也绝不可能如兄所愿除去我腹中孩儿。兄毕竟从小疼我，后来还是他妥协了，只是决不能让我的孩儿留在天便是他底线所在，他更要我发下毒誓无论如何……不能透我孩儿的半消息，也不能有丝毫让他继承天的想法。我那时临盆在即，内心又对一切都到伤心绝望，只要我的孩能好好活下去，我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况

“你不可笑。”贺兰雪涩声，“你也不必……对我到对不起，我说过这都是我欠你的。”

让他想破大骂，想挥刀断愁。

蜉蝣撼树。

他很少泪，是因为他很少有觉得自己弱、无力的时候。

为什么他们明明了那么多错事，却还能堂而皇之的享受世人追捧？

他说这句话时，平静得就好像适才那个痛恨到大骂声、难受到泪、愤懑到拳的人统统不是他。

努力平复心绪，卫飞卿半晌：“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