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到同样重伤却远远没有他这么狼狈的谢殷正提着刀向他走过来。

适才卫飞卿那一跃，原本就是跃向段须眉所在方向。

今日能够一起死在这个地方，也算不枉吧。

连卫雪卿也不知中双毒将会如何发作。

卫雪卿睁睁看着谢殷一步步走到段须眉面前，举起了灵飞刀。

卫雪卿也在看着卫飞卿。

朝闻。

他不能将这两个名字与卫飞卿联系起来。

天下间谁又能不知这两个名字呢？

卫雪卿双眉蹙，搭卫飞卿右手脉搏凝思片刻，目中也不知是叹是憾：“他同时中了绕青丝与朝闻之毒……已经太晚了。”

他只是一时不能理解。

段须眉情形一也不比卫飞卿更好。

他在这个地方第一见到他，就看他中双毒。

他心里甚有些放松想，他果真是得到了他在从前甚至连想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得到的那么好的东西啊。

怎么会呢？

*

然而他内心还顾念着关成碧与煜华。

万卷书耳中听到了这两个名字。

他也没力气再看卫飞卿更多。

他隐隐也看他内双毒已然要爆发了。

万卷书呆呆看着怀中满银发再无一丝杂的卫飞卿。

他还在费力的思考到底要不要手救他。

他已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了。

也随着他二人跃下来的卫雪卿颤声问：“你说他中了毒……什么毒？你能不能解？只要你能救他，我……我什么都愿意……”他说到后面一句，已然痛哭失声。

但他并不在意。

他只是没料到他这一跃。

他浑都已被黑气覆盖，浑数十刻骨刀伤，每一都在汩汩淌血，他中也正在不断吐血，其中甚还夹杂着碎渣，显见比起他的外伤，他五脏六腑想必受到的损伤更为严重。

他实则并不想见到他死。

据说朝闻无药可解。据说绕青丝白而亡。

他知这两个名字代表什么。

但他神志依然是清醒的，他将卫雪卿适才所讲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想要他的命，却想尽可能的将他的命脉握在自己手中。

这不可能的。

他明明浑都已碎得像一堆烂布条一样，但他理解卫雪卿话中之意之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生生抬起了，将目光望向双闭的卫飞卿。

但他也在同一时刻猜测到关成碧与煜华必定落到他的手中。

绕青丝。

他其实几次三番都很想要提醒他。

他想笑一笑，但他没有力气。

从此以后，得到更多么？

天下第一奇毒朝闻，天下第二奇毒绕青丝。

段须眉闭。

这动作使得他再次吐一大血。

这才注意到段须眉就委顿在他们侧旁。

他竟然能够得到卫飞卿的情谊。

他想到两人先前分别之时卫飞卿对他说过的话。

这个人委实太过厉害。

*

他第一次见到他，就将他引为知己。

但其实他的

因为长生殿之中朝闻与绕青丝分别由这两人掌。

只因他后知后觉理解到，为何卫飞卿适才会从那么的地方一跃而下。

他们两人正在双双发呆之时，却忽听旁边传来哇地一声。

卫雪卿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