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冥在世之时，从未有哪一句话提到过他的世，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他的义，生来就没有亲生爹娘，而他竟也从不曾追问过一句。比起不在意，倒不如说那时候的池冥伤心痴狂，他为了保有那一与他仅有的温情，从不敢多问半句多余的话。

“那你的刀……”封禅握着手中破障刀。

卫雪卿悠悠：“我又岂会邀飞卿兄去此等不风雅之事呢？只是你和我一样，一心想要知昔年发生过的全事情，而梅君所知之事也仅止于二十年前。既然如此，咱们与其在这里听这些残缺不全之事，不妨邀梅君同登光明塔如何？”

段须眉了。

而池冥死后傅八音现在他面前，一本领对他倾相授，传他刀法，传他刀，他却连原因也未曾问过。只因那时候的他心如死灰，比起追究底，他只有将那当毫无缘由的全然的善意，才能抚自己的内心。

而他说的话也不无理。

封禅目中再次掠过一丝惨然。池冥终究救下了段须眉，而傅八音也好好留存了段芳踪的刀并且最终将其到段须眉手中，而他呢？但现在终究不是他颓然的时候，只因他知有一件事，今日他必然是能够到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委实算不上好。只因适才他与卫雪卿联手挡下谢殷一时为之付多大代价，旁人不清楚，卫雪卿却必然明了他此刻就是个风一就要倒的骨。说要破楼的是他，过河拆桥的还是他，这家伙果真毫无人。

他每一件事总是考虑到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去。他没有考虑过他的父母当年是不是有苦衷，没有考虑过池冥和傅八音是否希望他主动去询及那些与他自己有关的事。又或许他想过，只是那些事终究没有他自己重要而已。

与你们……与伯……也是兄弟？”

但即便暂时无人主动来攻击他们，他们放任这样血腥的杀局不理却一个个在此追忆过往，似乎当真有些说不过去。

他就是这样活到今日，是以他没有谢郁信仰崩塌的痛苦，没有卫飞卿负尽天下人的决然，更没有卫飞卿直面一切的勇气。

其一正如他所言，封禅所知尽是二十年前旧事，况且随着当年之事目前展的模样，只怕其中复杂远超过众人所想，封禅在二十年前便是个神秘不理世事的人，他所知的往事也必然不是全。若能登得光明塔，结合其中所言以及卫雪卿已然掌握的那些事，想来是要比他们站在此听来得更为详尽。其二他们几人之中，段须眉、卫飞卿以及他自己接连遭受重创，他们几人若以这等模样光明塔，恐

默然半晌，封禅正要说话，却忽听一声音：“我说，这当咱们站在此闲话当年，似乎不太合适吧？”

“你师父是八音？”封禅问。

四周杀声震天，登楼已只剩几人前这块清净地了。

卫飞卿却：“不说闲话那什么去？也一涌而上没没脑随他们一起杀杀杀？”

无人上前来扰则因卫雪卿、谢郁以及不知不觉已无限靠近几人的舒无颜。

段须眉：“也是师父传给我。”

几人纷纷回，说话之人，乃是卫雪卿。

他直到现在，才隐隐明白到从前的他看风淡云轻，实则全是懦弱逃避。

依他话中之意，封禅若应他之邀，于他自然便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