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与任何人动手。

因为他已得到这些年一直挂在心上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亲去询问个究竟的问题的答案。

“你当日赞他只行大，愿以命替他扫清障碍。如今呢？如今你听了他当时的那些事，他也亲承认了。你还愿意拿命回护他？”

溅泪一怔过后：“我自是愿意。”他不但愿意，他也确实已然那样去了。他今日的决定严格来说并非谢殷平素教导，仅仅是于他对谢郁的心。不止他如此，所有登楼中人皆是如此。

他不会忘记当日在池冥死后，十二生肖遣来救他之前，他拼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像一条垂死的狗一样挣扎着了路边的草丛之中。

他中的他，自是谢殷。

谢郁沉默片刻：“我希望你日后能当个普通人。”

他为什么始终没能杀掉谢郁呢？

他这才离开。

那人握着剑，无声跪在他父亲前。僵持半晌，终究谢殷还是离开了。

这一次谢郁沉默得更久，但终于还是回答了他：“他不知今日的十二生肖存在，但他知你。若非你比废人还不如，他不会答应我饶你一命。”

段须眉闭了闭。

他第二个要找的人，就是谢郁。

一切都是因缘巧合。

段须眉对贺修筠：“卫飞卿在找你。”

了，段须眉：“你……很好。”

段须眉：“为何？”

谢郁好像老早就知他要来找他。

想与他打，他来此只为了问他一句话。

段须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却并没有过往那委屈与忿忿不平。或许因为他真的不如想象中那般将谢郁当成十恶不赦之人，又或许因为他如今也有愿意堂堂正正站来为他说话、回护他之人了。

但后一句话他却不必告知谢郁了。

梅莱禾、杜若、梅一诺、十二生肖众人都选择忽略了他。

贺修筠一怔，随即瞪他一，转跑开。

他不知为何一见面并未对段须眉剑，不知为何要一一解答他的疑问。也许因为他知了前之人曾与谢郁为兄弟，也许因为谢郁被说穿此事后看向段须眉的那一，偏偏叫他看了一分真。

他们当然知他在那里了，岂会不知呢？不但知，谢殷的刀就比在他的脖上，再一分，他便也待在六年前了。

他因此而保留了一命。

或许因为他

段须眉又：“震断我浑经脉不止，为何又要挑断我手脚经脉，让我变得比个废人还不如？”

他说完便转走了，倒叫溅泪愣在原地，浑然不懂他这番派是为何。

那对父就站在草丛的外面。

而贺修筠站在他的边，即便各派之中还有人对他心存怨恨，却也无法在这时些什么。

溅泪笑一笑，十分认真：“因为他什么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他是怎么样的人。”

但那把剑却被另一个人握在了手里，是以没能再那一分。

谢殷是何等样人，自然辨他今生都没有再习武、甚至再像个常人一样手脚灵活的可能。不仅如此，谢殷必定还辨别他当日气息紊如狂，本没有活过一时三刻的可能。

段须眉不知她为何瞪自己，但也懒得想，只朝谢郁问：“你当日为何要废除我武功？”